16:脏街恶党的由来

女勇者培养学院 封修修 5292 字 2024-07-05 18:56

“所以,扎戈他就被一个不知道来路的人以火焰袭击了。”

浅水城,被冠以脏街之名的下城区布雷德街道,通过窄巷穿过了街道外侧的房屋,一家地下炼金所旁,带有烧伤而昏迷的扎戈躺在黑医疗床上,不讲究卫生的开膛医生在随意的为他注射各种各样颜色的炼金药物。

而医疗室外,扎戈的头目,恶党布雷德家当前首领的三儿子,施努尔克·布雷德正在抽着烟从扎戈的亲人那里追寻前因后果。

别看还是儿子,但他已经三十五岁了,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是的。”扎戈的妻子面对着能够主宰自己生命的大佬,唯唯诺诺的点头,尤莉亚也在一旁,但布雷德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朱诺娜,扎戈是我的家人,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他讨个公道,但你要告诉我,哪怕是推测也请说吧。”施努尔克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惧怕,他展露出自己的和善。

“或许是和那个学院有关,扎戈那次之后就忧心忡忡,我是说,一切都听您的。”朱诺娜即是扎戈妻子的名字,她先有丧子之痛,后有丈夫遭受苦难,这位原本泼辣和支持家庭的女人此刻已经心力交瘁。

尤莉亚一言不发,她曾经是如此的想要加入脏街以获得晋身之资,通过和帕里斯成为夫妇的方式,但此刻她已经被那燃烧着火焰的女人吓破了胆,心中一万个后悔,要是当初听从斯琪的,帕里斯死便死了,哪里还有这些浑水。

只是她现在淌也淌了,如果不能从一而终,那就真的半点也捞不到了。

梁山的勇者学院,施努尔克回想起了这个曾经在自己记忆里出现过的词,一个来自龙矛堡,平平无奇的大游击士,到达浅水城后摇身一变,有了两个足以媲美高阶战士的女性仆从随侍身后

就如同24小时不睡觉般,无数次将他派出去的人手全部驱赶出了那个普通的庄园,一个没死,但也全都带伤。

恶党不想招惹这样的对手,但似乎除了反抗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病人没问题了,他身上的烧伤不会更进一步的影响身体,甚至连散热呼吸都不困难。”

还想说什么的施努尔克看见开膛医生从医疗室里走出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之后,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结清费用,给予扎戈的老婆一些金钱上的优待,似乎是认为这样就做到位了的施努尔克很快离开,最终还是尤莉亚和朱诺娜将还在昏迷的扎戈担回了家里。

“情况怎么样?”

施努尔克一回来,正在工作清点组织这个月收入的二哥克朗西斯也刚好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坐在沙发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认真开口询问。

“人没死,或许还和那个学院相关。”三弟老老实实的汇报,而在桌上吃着镇痛药物的大哥科洛米尔也刚刚醒来。“有你的一封邀请函,寄的快件。”

他浑噩的语调让他看起来并不敏捷智慧,但两人都不敢怠慢。

施努尔克双手接过了老大哥递来的邀请函,认真打开,看见寄者是勇者学院后便眯起了眼睛,看完之后便利落开口。

“来自那个学院,请我们家去吃饭,有意思,之前我们请了好几次,人家不闻不问,结果这次,扎戈刚被袭击不久,那请不来的贵客反而来请我们了。”

“这不是很好吗?”苍老的男性声音响起,布雷德一家的家主,老布雷德穿着睡衣踩着木梯从上而下。“和气生财,对面请和我们请,本质上都是想着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和矛盾,扎戈怎么样了?”

“只是小伤,呼吸道没有问题,只是纹过身的皮肤被烫坏了一部分,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爸爸,您的想法是?”施努尔克望着老布雷德。

“去呗,小四小五也一并去,扎戈也叫上,小五都打听完了,扎戈的儿子想要在荒野袭杀人家的学生,她的学生反击,虽然帕里斯死了,但说到底也有些不合情理。”

小四,小五是老布雷德收养的好友的儿子,虽然是养子且也算视如己出,但和亲子的年龄差距过于大了,年龄天然带来威严差距,两个年轻人现在在老三施努尔克的手底下干活,虽然待遇高,但说不上话。

“是。”施努尔克很认真的开口。

“先别走。”老布雷德咳嗽着,示意自己的儿子们坐下,最浑噩的老大此刻明白,自家老爸又要念经了,他把手悄悄捂住耳朵,只在一旁睡去。

“我们家,是靠着设计浅水城的下水道发的家。”老布雷德颤抖着坐在沙发上。“你们年轻,正是当打之年,冲劲很大,但有的时候要知足,

以前利益受损,市政用完了我们,不打算给我们立即给我们结尾款,意图拖欠,那时候,他们见我不怕事有决心,才让我做了组织的领头,也才有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眼里的脏街恶党,

那个时候,我从不觉得恶党和脏街是糟糕的词汇,我认为这是荣誉,街坊们由此信任我,也才有了这个家庭和你们,我从未为我做的事情而感到后悔。”

他说着看向一旁病躺着的老大,认真聆听点头的老二,有些漫不经心的老三。

“我知道,时代有了变化,我也是一个快要病死的老朽了,这么些年,我看着家业一步步变大,看着你们每个都变得幸福,我由衷感到开心,但不久前,我也才突然醒悟,

这个从我年轻时伴随而来的名字也伴随着财富,伴随着我们家业的扩大而一步步变得更加恶臭,除却已经加入了我们家庭的人之外,好像布雷德家已经没有朋友了,

即便相邻两栋建筑的孩子,在看见我们家的孩子出行的时候,也会表露出畏惧的目光。”老布雷德抿着嘴。“我们已经被畏惧了,不要再多招惹事端了,家族要去做一些正经的事情,科洛米尔。”

老大听到了自己的爸爸的呼喊,他面不改色的望去,只看见自己的老人有些希翼,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望着自己。

“对不起啊,以前伤了你的心。”老人的眼神闪烁着,畏惧和怯意,渴望被原谅的神情展现着。

“不。”科洛米尔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他知道他只要温言点头,然后自己的父亲就能在一笑之间释然,他很想要这么做,但话到嘴里却变了一个意思。

“每前进一步有多难,实在不能退,您也是一个刚强坚硬的人,活了大半辈子的硬汉,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想追求以前弃如敝履的事物了呢?”

老布雷德抿起嘴唇,他无言的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解除与学院,与更多人的矛盾,哥,咱们之前也是试过的。”施努尔克岔开话题。“连戏剧团都包了不止一个,这些都是正经的事情,爸爸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嗯。"老二点头站起,老三转头去处理学院事宜,只有老大和一家之主在坐着。

“少吃点,这东西有成瘾性,对身体不好。”老布雷德望着桌上的药物。

科洛米尔沉默的打开药品,当着面嗑了两粒。“不吃,很疼。”

而望着自己儿子一脸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厌世表情,老布雷德也无言以对,转过身去不忍再与他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