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春堂的停电来得毫无征兆，前一秒陈默还在给最后一位患者包扎伤口，下一秒整栋楼就陷入黑暗。苏晴的银花发簪自动亮起，在药柜间投出柔和的月光般的光芒，映出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又停电了。”陈默笑着摇头，“看来该换备用发电机了。”他转身时，鼻尖几乎碰到苏晴的额头，这才惊觉她不知何时己站得如此之近。

“陈默……”苏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发簪的光芒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斑，“我今天去了图书馆，查了破庙的县志。”

陈默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木珠碎片，那里还残留着破庙地宫的灵气波动：“查到什么了？”

苏晴咽了咽口水，发簪的光芒突然亮了三分，仿佛在呼应她加速的心跳：“县志上说，破庙原名‘阴阳观’，是古代修真者的据点，五百年前突然封闭，只留下一句‘阴阳双珠，得之可得天下’的传言。”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木珠在破庙”突然有了画面——那个暴雨夜，父亲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掌心，却始终没说出后半句。

“还有……”苏晴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县志里提到一位‘陈姓修士’，说他二十年前在破庙与邪教徒激战，护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抬头首视陈默，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婴儿，是不是你？”

陈默感觉喉咙发干，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却被他强行忽略。他想起桥洞下练气的夜晚，想起父亲遗物中那张破庙前的照片，想起地宫石壁上父亲的留言——原来一切早有伏笔。

“苏晴，我……”

“我还查到，”苏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发簪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形成交叠的轮廓，“破庙的地宫入口其实有两个，一个在银杏树下，另一个……”她的指尖划过陈默胸前的玉牌，“在修真者的灵根里。”

陈默的灵气不自觉地涌出，玉牌与苏晴的银花项链产生共鸣，在黑暗中画出微型的太极图。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却分不清是因为灵气共鸣，还是因为眼前少女眼中的期待。

“陈默，”苏晴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我知道你一首在隐瞒什么，关于练气，关于系统，关于我们的身世……”她顿了顿，“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和你一起战斗的时候，我从未害怕过。”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将苏晴的侧脸照得雪白。陈默看见她后颈的太阴纹在光芒中若隐若现，想起在黑市、在雪山、在地宫，她无数次挡在他身前的模样——看似柔弱的苏晴，从来都是最勇敢的战士。

“苏晴，其实我……”

“嘘——”苏晴用指尖按住他的嘴唇，发簪的光芒突然变得灼热，“不用说出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是修真者、系统宿主，还是……”她的脸颊泛起红晕，“未来的道侣，我都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陈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轰然炸开，比灵气潮汐更猛烈，比阴阳珠共鸣更温暖。他想起第一次在医院遇见苏晴，她抱着资料站在出租屋门口，香水味混着霉味，却让他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了光。

“其实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陈默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丹田处，“每次和你一起练气，我的灵气都会暴动，但又觉得无比安定——就像……就像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苏晴的眼睛突然，发簪的光芒化作无数光点，在两人周围织成银河般的光带。陈默听见系统提示在脑海中响起，却懒得去看——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少女颤抖的睫毛，是她逐渐靠近的体温。

“陈默，”苏晴的声音几乎要融化在月光里，“我……”

突然，备用发电机“嗡”的一声启动，灯光大亮。苏晴像被烫到般后退半步，发簪的光芒瞬间收敛，只剩耳垂的红晕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那个……”苏晴低头整理白大褂，“明天还要去破庙调查，早点休息吧。”

陈默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慢慢扬起。他摸向胸口的玉牌，感受着里面父母残留的灵气，第一次觉得肩上的担子不再沉重——因为他终于明白，所谓命运，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系统界面终于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情感值突破临界值，解锁隐藏剧情‘阴阳合璧’，奖励：双休功法熟练度+50%。”陈默轻笑，关掉界面，望向苏晴消失的楼梯口——有些奖励，比积分更珍贵。

窗外，破庙方向的夜空有流星划过，那是灵气潮汐的余波。陈默握紧木珠碎片，想起苏晴说的“阴阳双珠”传言，突然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希望，是信念，是终于不再孤独的喜悦。

“苏晴，”他轻声说，“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