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桶中点燃。

  看着升腾的烟雾,安雅托着腮,手上转着铅笔。

  她再次抽出一张信笺纸,铅笔沙沙沙的声音里,一个星星眼的女孩灿烂地笑着,手上比着一个“耶”。

  安雅耐心而细致地描摹着,接着是散着长发的女孩、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刘海遮着眼睛的女孩和留着侧马尾的女孩。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在上面加上了穿着白大褂、戴着平光镜的自己,以及一脸不耐烦的梅比乌斯。

  在速写下面,安雅写上了一句隽秀中透着苍劲笔力的话:

  ——唯有这份爱绝不是虚假的。

  P.S.

  前两天合计休息一个半小时给作者菌极度虚弱化了……

  PY时间!同组小伙伴的《崩坏,从当橘子小说家开始》

  简介:

  (橘子)

  风铃小姐穿越到了异界,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没有橘子类的文学作品。

  于是,为了赚点生活费风铃根据目前最火的手游崩坏学园IP,编写出了许多同人CP文……

  “琪亚娜&雷电芽衣?”

  “卡莲&八重樱?”

  “爱莉希雅&伊甸?”

  “布洛妮娅&希儿?”

  “可可利亚&姬子……咳咳,这对CP有点邪门了……”

  “瓦尔特&奥托?等等我不是要写橘子吗?”

  然而,等到正主们一个个找上门的时候,被逮捕的风铃发出了悲鸣。

  “不是,这里怎么可能是崩坏世界啊?”



第一卷 只有春天禁止入内 : 第十八章 第一研究所里最硬的东西

  梦醒了。

  梅比乌斯还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事实上刚刚她拨给安雅的电话完全没经过思考,就下意识地拨出去了,连自己要说什么都没想好。

  在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境里,当她亲手射杀安雅后,一种攥住自己心脏的恐惧感就像是最深的梦魇鬼影,从梦境里一直追到现实里。

  梅比乌斯是第一次在从梦境里醒来时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种深邃的恐惧感驱使着这位生命科学领域的天才哆嗦着给自己那位并无血缘关系的、叛逆独立的妹妹打去了两年来的第一通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几秒里,梅比乌斯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哗哗地流过耳廓,无数杂草般的念头从她那亲手枪杀安雅的指尖钻进她的心脏。

  面对着这小小的玻璃屏幕,面对着这发送出去的电波,梅比乌斯不得不询问——甚至是质问——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小屏幕真的能联络上安雅吗?这段电波真的能抵达她所期望的地方吗?

  如果电话拨不通怎么办?是电波的中继传输出了问题还是安雅在洗澡?还是说她在做那个虚拟直播?也许她只是出门忘带手机了?睡着了也有可能,毕竟已经很晚了……

  可是……

  如果是她死了呢?

  如果安雅死了呢?

  如果妹妹死了呢?

  是我杀的吗?是我杀的吧?是我杀的吗?那不然能是谁呢?

  我亲手杀了她,我亲手杀了安雅,梅比乌斯亲手射杀了安雅。

  扣下扳机,枪响了,响了五下,安雅不说话了,她倒在地上,她的手就瘫在那里,她的脸一片冰凉。

  不是我干的,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杀了她,我没杀她,那是假的,那真的是假的吗,那肯定是假的吧?总不可能是真的吧?那难道是假的吗?

  “嗯?”

  清丽温润、一听便让人心生好感的声音在接通的电磁波通讯里响起。

  梅比乌斯的思绪停止了。

  ——安雅活着。

  那一瞬间,真的,就在那一瞬间,梅比乌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里是真的,因为安雅是活着的。

  所以那里经历得一切都是假的,是梦境,因为那里的安雅死了。

  博士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去抑制自己的呼吸,伸手摸着脸颊,一些带着体温的液体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联系人头像上那个眉眼间满是稚嫩的小姑娘。

  她能透过这不可思议的魔法听到地球彼端的家人的呼吸音,

  安雅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

  梅比乌斯花了几分钟来收拾自己的情绪,努力装作平静地说道:

  “如果累了,我的研究所给你留个保洁的位置。”

  梅比乌斯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掩饰一般飞快挂断了电话。

  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普罗米修斯基金会的总部里,梅比乌斯穿着白大褂、一手插兜、背靠墙壁,放下了手机。

  她躲着落进来的月辉,看着分配给自己的第一研究所——一个花了八年才资金慢慢到位的、为她这位恶魔科学家准备的囚笼。

  冷战二年多的两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通电话,结果她就说了这种话,跟她平常总是在想象的“和解电话”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在梅比乌斯的想象里,应该是安雅先忍不住向她倾诉对自己的思念,然后她矜持地表示姐姐对叛逆妹妹的宽容,然后这个臭妹妹就会像十九年前自己离家出走后第一次捡到她的时候那样依赖自己。

  很完美的计划。

  结果最后就说了一句想起来还想扇自己巴掌的话。

  为什么总是说不出来真实的心情呢?

  梅比乌斯靠在墙上,身体慢慢地向下滑落,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下。

  月辉落在身侧,十几年前的幻影仿佛在此刻追了上来。

  ——“大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三岁的安雅躲在杂物堆后面,怯生生地望着九岁的梅比乌斯。

  二十八岁的梅比乌斯偷偷望着这片同样的月辉,怯生生地想着小花栗鼠对自己在做的事情的看法。

  当扬升人类的理想甚至梦想,和自己唯一的家人的厌恶摆在一起,即使是梅比乌斯这种在普罗米修斯基金会里恶名昭彰的恶魔科学家也会感到动摇和迷惘。

  “滴滴滴——”

  梅比乌斯博士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她只听到铃声就知道是那部手机了,因为梅比乌斯和安雅联络的手机是安雅自己十六岁时用打工攒下的钱给梅比乌斯补的成年礼物——尽管两个孩子都在所谓的成年日前就在面对成年人的世界了。

  梅比乌斯当时已经想办法忽悠到了第一笔投资,以助理研究员的身份做出了一些成果——尽管大部分被她的导师拿去冠名了。这份交易让梅比乌斯成功地混入地球联合国的国际生物学会,并加入了当时还处于边缘地位的普罗米修斯基金会。

  虽然边缘,但因为足够出众的才能,她还是参与——甚至是实质性主导了普罗米修斯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