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确可以做到你说的这种事情，但是可不会这么干净，不然妖化也不会成为那些家伙……啧。”
　　察觉到自己话题跑偏的稻荷神咂舌一声，强行转回正题:“总之，你对那些村民强行寄宿了分灵吧？然后再通过分灵的共感，把妖怪的意识分离到分灵里，再回收他们，最后他们融合成了几个？一个，还是两个？”
　　虽然白石从来没说过细节，但稻荷神仿佛亲眼所见一样，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白石对比并不感到慌张，反而很开心，这说明稻荷神确实知道这次事件的原因，至少是一部分原因。
　　于是白石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并再次说明了细节。
　　“嗯……三个吗，还是一家人，哼，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稻荷神挑起货真价实的狐狸眼，颇有风情的看着白石:“你这家伙运气不错，那个夜刀神选错了合作对象，又挑错了对手。”
　　“稻荷神大人。”白石难得尊称一句，让稻荷神眯起了眼睛，“您就别说谜语了，我只是块石头。”
　　“你这急躁的性格哪里像了——算了，仔细听好，我可不说第二遍。”
　　稻荷神重新趴回蒲团上，开口道:“人类有朝廷，神明里也有笨蛋想组建高天原，而妖怪里呢，也有些蠢货想着建立妖怪的国度，你就理解成所谓的那个世界，或者黄泉比良坂吧，不过不同的是，三贵子是打算靠散布信仰，借助信仰之力和我们这些神明来制造一片神土，总体而言，应该算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一片虚无之地。”
　　“但是妖怪们用不了这个办法，也不愿意用，所以他们就决定换个办法——直接在这个世界制造出一片妖怪的土地。”
　　“用的手段就是那种结界的升级版本，几乎无限的阴性遮蔽了象征极阳的大日，然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肉畜，再剩下的就是更无聊的权利划分，就像你说的那些夜刀神社的神职一样，里面不是有两个可以化身成夜刀神的吗？那就是被赋予了高等权利的存在，可以借助赋予者力量提升自己。”
　　“不过这些都仅限于结界之内，没有任何神明会容许这种东西存在，因为人类一旦被妖化，就没法去信仰神明了。”
　　白石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一点，但更多疑问浮上心头:“我懂了，但是夜刀神为什么会和妖怪合作——我是说，她难道不知道？”
　　“还有，你之前没发现夜刀神的情况吗？这种法术没有限制吗？挑错合作对象又是指什么？”
　　“停——”稻荷神抬起两个前爪按在了白石身上，仿佛要堵住白石不存在的嘴，“我一个个解释。”
　　“好。”
　　得到白石的回答之后，稻荷神清了清嗓子，从头开始回答：“首先，夜刀神大概率是被骗了，那些妖怪可不会告诉你它们要让你帮忙实验怎么建立黄泉，它们更倾向于把自己的计划包装成合理的交易。”
　　“按照你说的，还有我的检查，欺骗夜刀神的应该是某种蛇女，但留下的线索太少，只能追溯到清姬这种程度的大蛇，应该还做不到你说的那种程度。”
　　“至于更具体的，该说太简单了吗，快要失去信仰的贪婪神明，在面对一个可以提供自己无尽阴性，保证自己永远存在的计划，真的很难保持理智。”
　　稻荷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白石一眼，不过白石毫无动静，已经掌握自己金手指特性的白石现在毫不担心自己的信仰问题。
　　稻荷神很满意的趴了回去，继续道：“然后第二个问题，夜刀神隐藏的非常好，不如说好的过头了，虽然有我当时只是意识前去的原因，但是能把成形的魂核在我眼皮下藏起来这点，还是令我惊讶。”
　　“这也算是佐证我之前说的，和她交易的绝对不会只是一条清姬而已。”
　　“然后？”白石问道，稻荷神的话里还是太多遮掩，不清不楚的更让他召集。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这种法术当然有限制。”稻荷神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你也看见那些桩了，先不说这种法器有多残忍恶毒，想要制造出这种法器需要付出的资源也相当庞大。”
　　“固定年岁和比例的人柱，限定大小的基材以及那上面蚀刻的法纹，夜刀神最少为此准备了一年以上，正常来说，这期间任何一个正经的神明都应该能察觉到不对……”
　　“不过，这种地方就难怪了，也不是你的错，选择逃离朝廷的管控，就是要承担这种风险。”
　　稻荷神说完，飞快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最后的问题，这个答案要从那些蠢货妖怪的组织说起——它们自称为黄泉众，将建立的黄泉称为比良坂，最活跃的有五个，分别是青行灯，八岐大蛇，射干山的大天狗，妖刀切还有……平将门。”
　　“平将门？”听到前四个名字白石还十分严肃，但是最后一个熟悉的名字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不是个人类吗？好像是个什么将军？”
　　“你的消息太落后了，他有那么久之前发起叛乱，自立为天皇，然后又被讨伐，连脑袋都被砍下来送到京都了——这些白痴武士，知道对方和妖怪勾结还这么干。”
　　“然后非常正常，怨气冲天的这家伙化成了妖怪，为了让自己彻底复活彻底投向了当初和他勾结的妖怪们，成为了黄泉众的第五天王。”
　　“嘛……虽然这么说，但这家伙的脑袋还在京都，其实这次过来，我也不是纯粹为了夜刀神的事情。”稻荷神轻描淡写的说道，“怎么，想上京一趟吗？”
　　“不想，谢谢！”
　　白石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回答，开玩笑，平安时代的京都是什么鬼地方他还是清楚的，尤其是刚才稻荷神还说出了平将门这个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名字。
　　在这位武士阶级崛起代表人物死后，平安京都就接连遭遇鬼怪天灾，甚至一度发展到各种公卿贵族出门都要按照阴阳师给出的建议来确定方位、方式，乃至衣着饰物和步数的程度。
　　这还是在地球那种没有真正妖魔鬼怪的地方，换到这个世界……
　　白石还真担心自己踏进京都下一秒，就被天降陨石或者百鬼夜行给弄死在里面。
　　不过白石虽然非常果断的给出了答案，但却没什么卵用。
　　稻荷神轻轻拉起修长的狐狸眼，笑道：“你不去我是没意见的，但是，京都的家伙们肯定会有的，你应该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用这种实力来拒绝天皇召唤的神明……”
　　白石顿时不好了，稻荷神说的很明显了，这次的征召不是他作为领主的召集，而是天皇大爷，或者说，那三个凌驾整个扶桑的神明的征召，他这种乡下野神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为什么天皇会要召集我这种普普通通的神明阿？”
　　“因为你是破邪的神阿，平将门的怨灵已经快把整个京都翻过来了，三贵子又不肯出手，不，准确来说，是现在的他们就算出手也不一定就能解决那家伙吧。”
　　稻荷神感叹着说出了让白石越发不想去的情报，可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稻荷神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