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趴在八仙桌上，煤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缩头缩脑的乌龟。信纸摊开在面前，笔尖蘸着蓝黑墨水，在“检举信”三个字下写着：“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擅自开展副业，搞资本主义复辟……”

“三大爷，您还不睡啊？”

窗外突然传来棒梗的声音，吓得他手一抖，墨点溅在“复辟”二字上。他慌忙用袖口擦掉，瞪着门口：“小兔崽子，找死啊！”

棒梗缩了缩脖子，却没走，月光透过窗纸照见他手里的瓜子袋：“许叔说，半夜饿了来拿瓜子……”

“滚！”三大爷抓起算盘砸过去，却在算盘珠滚动的声音里，突然有了主意。他招手让棒梗进来，声音放软：“棒梗啊，你帮爷爷个忙，这封信……”

清晨，西屋。

娄小娥盯着炕席下的铁皮盒，里面装着昨晚清点的瓜子钱——整整五块八毛二，比昨天多了一块三。她摸出许大茂藏在盒底的胶片，《少林寺》预告片的边角露出一角，突然想起昨夜放映厅里他说的“露天电影”。

“小娥，发什么呆呢？”许大茂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俩糖火烧，“趁热吃，傻柱刚烤的——”

“许大茂，你实话告诉我。”娄小娥站起身，胶片在指尖发出脆响，“这些电影哪儿来的？还有这瓜子配方……你是不是偷了厂里的东西？”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触发「信任危机」任务：消除娄小娥对系统的怀疑】

【任务奖励：娄小娥好感度+30，生育碎片×1】

许大茂愣住，看着她眼里的警惕，突然想起原著中娄小娥因不孕被许大茂嫌弃的场景。他放下糖火烧，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红痕——那是今早搬煤球时蹭的。

“我没偷。”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小娥，你还记得我被雷劈的事儿吗？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说我前世是放映员，这辈子该接着干这行——还给了我本‘生意经’，就是那本营销手册。”

娄小娥挑眉：“神神道道的……”但指尖却没挣脱他的手。

“信不信由你。”许大茂松开手，从兜里摸出张电影票，“明晚厂部放《永不消逝的电波》，咱去看——看完我带你去吃烤鸭，全聚德的！”

系统界面弹出：

【任务进度：60%】

【娄小娥好感度：+10】

娄小娥看着电影票，突然想起婚前许大茂带她去看《五朵金花》的场景。那时他还没这么油滑，会偷偷在她兜里塞水果糖。

“先说好，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她把胶片放回盒里，却在盖盖前，偷偷摸了摸预告片边缘。

上午，轧钢厂传达室。

王干事捏着检举信，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许大茂，解释解释吧——西合院门口的瓜子摊，怎么回事？”

许大茂扫了眼信纸，认出三大爷的字迹，心里暗骂老狐狸。他故意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本《毛泽东选集》：“王干事，这是响应厂部‘职工副业合法化’的号召啊！您看——”

他翻开书，里面夹着上周的《人民日报》，头版标题是“抓革命，促生产，合法副业值得推广”。王干事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敲了敲桌子：“那也不能耽误放映工作！昨晚《地道战》，三大爷说你中途离场——”

“冤枉啊！”许大茂拍着胸脯，“我是去给职工送清凉油了——您问问傻柱，他亲眼看见的！”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触发「危机公关2.0」任务：说服王干事支持副业】

【任务奖励：人气值×600，厂部话语权提升】

王干事挑眉，显然没想到许大茂会搬出傻柱。这时，门外传来傻柱的声音：“王干事，许大茂没撒谎！我昨儿看见他给三大爷送浓茶——”

“你滚蛋！”三大爷的骂声传来，“傻柱，你跟许大茂穿一条裤子——”

“三大爷，您这是诽谤！”许大茂抓住机会，“要是怀疑我，咱去西合院问问街坊西邻——我卖的瓜子，哪包不是明码标价？”

系统界面疯狂跳动：

【人气值+200（来自职工舆论支持）】

【王干事好感度：+15】

王干事看着门口聚集的职工，突然咳了两声：“行吧，下不为例！许大茂，你要是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绝对不会！”许大茂堆起笑，瞥见三大爷躲在人群后，故意提高嗓门，“三大爷，明儿来我摊儿上帮忙吧？记账费翻倍——您老可是会计专家！”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笑声，三大爷的脸涨成猪肝色，却不敢发作。王干事瞪了许大茂一眼，转身走了。

午后，西合院。

娄小娥蹲在井台边洗衣服，听见三大娘在背后嘀咕：

“听说许大茂被厂部叫去了？”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说，他卖瓜子赚的钱，够买两台缝纫机了……”

她手一顿，肥皂泡溅进水里。想起今早许大茂说的“全聚德烤鸭”，突然觉得那糖火烧的甜味里，藏着说不出的古怪。

“娄小娥，发什么呆呢！”傻柱拎着菜篮子路过，“许大茂呢？让他晚上来我屋，尝尝新炖的坛子肉！”

“他忙着呢！”娄小娥站起身，蓝布围裙滴着水，“傻柱，你跟我说实话——许大茂最近是不是惹麻烦了？”

傻柱挑眉，看见她眼里的焦虑，突然想起许大茂昨晚说的话：“柱儿，小娥要是问起，就说我在搞正经事业。”

“能有什么麻烦？”他笑了笑，把菜篮子放在井台上，“许大茂现在是厂里的红人——王干事都夸他呢！”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傻柱助攻成功，娄小娥好感度+5】

【任务进度：80%】

娄小娥半信半疑，却在看见许大茂抱着一堆胶片回来时，突然红了眼：“许大茂，咱别折腾了行吗？我怕……”

“怕什么？”他放下胶片，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有我在，天塌不了——晚上带你去吃烤鸭，咱坐三轮车去！”

系统界面弹出：

【叮！信任危机任务完成，奖励娄小娥好感度+30，生育碎片×1】

【当前碎片进度：9/108】

【人气值：6500/1000】

娄小娥没说话，却把脸埋在他胸前。许大茂闻到她头发里的皂角味，想起早上在传达室看见的检举信——三大爷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最后那句“请组织严肃处理”洇着墨水，像团洗不掉的污渍。

夜里，西合院飘起炊烟。

许大茂坐在瓜子摊前，看着棒梗在院门口晃悠，突然招手：“棒梗，过来——叔问你，今早看见三大爷写信没？”

棒梗愣住，瓜子壳掉在地上：“许叔，你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让你寄信？”许大茂递给他颗水果糖，“跟叔说实话，叔不怪你。”

棒梗低头抠着指甲：“三大爷说，寄信能换瓜子……”

“傻孩子。”许大茂叹了口气，摸出本《雷锋的故事》塞给他，“以后别帮人干这种事——想吃瓜子，叔管够。”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棒梗好感度：+40】

【触发隐藏任务：策反西合院下一代】

【奖励：人气值×800，未来希望值+1】

许大茂挑眉，看着棒梗捧着书跑开，突然觉得这院子里的孩子，比大人更懂真心。他转头看向西屋，娄小娥正趴在窗台上晾衣服，红绸衬衫在晚风里轻轻飘动，像面不会轻易倒下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