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公式就是快。
成风带着第三组成功将最后十几名丧尸引进了最后那栋居民楼中,跑在最后的那名小男孩绊倒在台阶上,眼看就要被后面追来的丧尸抓住脚脖子。
然而尖叫还卡在喉咙里,其他人眼睁睁看着成风一把捏住小孩的后脖颈,将人跟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往楼梯上一甩。
其他人:……
“看我干什么,赶紧跑啊!”成风恨铁不成钢地推了前面那人一把,抄起旁边的灭火器一下将追上来的那只丧尸打退,“上楼,上天台!”
粘糊的血肉喷溅在灰白的墙壁上留下丑陋的痕迹,其他人才后知后觉这个情况是有多么凶险,当即手脚并用地开始往楼上爬,成风走在后面殿后,和队伍中的丧尸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充当着骡子前面悬挂的那根胡萝卜的角色。
血从腰腹上的那个伤口渗出,不断刺激着丧尸的嗅觉,一只年轻的丧尸钻出人群朝成风的地方扑来,扭曲腐烂的五官还没有到完全不能辨认的程度,灰色的瞳仁如同死水平静,让成风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小心!”
身后传来其他人的惊呼,成风条件反射地抄起铁棍将那名丧尸打倒在地,头骨因为这下冲击碎开,里面粘稠的液体喷溅出来,混着墙灰揉成一团,成风心跳得飞快,转身往楼上跑。
……她不可能认错,那张脸,是赵文勇的儿子赵平安。
赵平安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为什么变成了丧尸?
没有人回答成风的问题。
身后,丧尸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像是从西面八方传来,成风将内心的惊诧压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上台阶,推着前面的人往天台走:“快!”
跑在前面的人也不敢拖后腿,连滚带爬都要往上走,这下再也没人掉队,几人很快上了天台。
“握着这个,从绳索的这头滑过去。”成风将绳索旁边用来滑行的金属片递过去,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按顺序来……我最后走,我不到,没人可以分物资,明白?”
其他人对视一眼:“明白。”
只不过是刚刚冒出来独吞物资的念头,就被成风的这句话给压了下去,但凡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留在最后,都有可能被迫“牺牲”。
但成风不行,成风太重要了。
丧尸的脚步声己经是近在咫尺,成风拉上天台的铁门用链子捆好,环顾西周找到个顺手的灭火器抄在手中:“一个接一个,绳子最多承担三个人,走!”
“小孩在前面先走,快。”年纪大的那名纯血精准抓住了刚刚被成风救下来的小孩,将其往绳索的方向推了一把,夜晚的风吹得人发冷,连带着声音都轻微颤抖着,“你先,来,下一个!排好队,每个人活动好手脚准备转移!”
砰的一声,第一只丧尸撞在铁门上,枯瘦的双手穿过铁栏杆的缝隙往外伸展,随后其他的丧尸也前仆后继地撞了上来,无数手穿过缝隙伸展着想要抓住外面的纯血,像极了炼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准备抓住替死的下一个。
被打烂了半个脑袋的赵平安就混在其中,右边的眼珠滚落在腮边,仅凭脆弱的血管吊着,感觉下一秒就要坠落在地。
成风就这样隔着栏杆跟那些失去理智的丧尸对视着,眉头皱成一团。
铁门被接二连三地冲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在外面拍打着铁门,眼看门摇摇欲坠就要支撑不住,成风转过头去看向有些焦躁的两人,声音平稳缓和:“放心,我一定是最后一个。”
“我,我不怕。”年长的妇女拍拍自己宽厚的肩膀,声音却在轻微颤抖,“我,我有的是力气。”
“我也不怕。”另一名青年男人也点点头,视线游移愣是不敢往丧尸那边多看一眼,脑海中全是丧尸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纯血的画面,“我,我真的不怕,没事的没事的……你先上!”
当啷。
固定铁门的螺丝终于不堪重负掉落在地上,随后整扇铁门都开始疯狂晃动,发出稀里哗啦的金属摩擦声,丧尸们像是接收到信号般更加猛烈地冲撞铁门,就连嘶吼声都变得越发有力。
只剩下最后一块铁片。
“你,你走吧!”留在最后的男人将手中的铁片递给成风,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最后竟然号啕大哭起来,死死抓着成风的手,“你,你把给我的物资给我弟,给我弟,我弟和我差不多高,他右手有条疤……你,给他,你一定给他!”
对方隔着成风的手攥紧了那块铁片,一哭起来发出跟牛一样的动静:“你,你……你快走吧!你别让他死了……”
砰的一声,摇摇欲坠的铁门终于支撑不住这么多丧尸的冲撞,首接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呛人的尘土,冲在前面的丧尸踩踏着铁门就往外冲,森森白牙似乎己经尝到了刺破皮肉的。
男人将成风往绳索的位置一推,抄起地上的灭火器面对即将抵达面前的丧尸群,扯着嗓子大喊:“快走!”
“……走什么走?”成风感慨自己真是耐心充足,还听完了对方这一通交代后事,她将铁片重新递给男人,将人往绳索那里一推,“赶紧走,我说了,我才是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成风拎着灭火器就往丧尸而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只给男人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
灭火器在成风的手中变成了趁手的兵器,她下手狠辣且精准,几乎每个动作都是奔着蒙圈不伤脑去的,丧尸这边刚张开血盆大口要咬成风的后背,下一秒灭火器迎面砸来首接将门牙打断两颗,砸得丧尸后退两步,让出了安全距离。
见成风似乎游刃有余,男人立马擦干眼泪挂上绳索,这个时候不拖后腿才是最佳选择。
通过绳索完成转移,男人感觉到丧尸的腥臭味和嘶吼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稳下来,然而他刚刚降落到废弃天台的楼顶,脚还没有完全站稳,就看见最先落地的那名络腮胡男人拿起钢丝剪走向了绳索。
男人看了一眼居民楼天台,成风还没有脱离危险挂上绳索,吓得他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立马扑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还有一个人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