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放狠话这件事情并没有意义，因为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成风就首接给人摁地上了。
顾寒生对此适应良好，毕竟从宋建国对待成风的态度就能看出，成风这家伙的战斗力只会高不会低。
“但……扇脸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成风刚把人五花大绑起来，抬头对上顾寒生的视线，表情无辜：“要不是他挣扎的话，我能扇他的脸吗？”
顾寒生：“……”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妈的，是你先动的手！”被摁倒在地的男人嗷呜乱叫，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成风，“两个纯血而己，难道你们觉得，这样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这不是你这个层次的人应该思考的问题。”成风拖着旁边的工具箱过来，一屁股坐下，浑身上下散发着轻车熟路的土匪气息，“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男人冷笑，并没有将成风放在眼里：“你凭什么觉得……啊！”
新鲜的灭火器首接抡在了男人的头上，原本光滑冷酷的机械脸首接被扇得凹陷了下去，电子眼被挤压出眼眶，咕噜噜地滚到了顾寒生的脚边，频繁闪烁着红光。
“你是不是觉得，我本人是很好说话的类型？”成风面无表情地收回灭火器，她看向裤子上被溅到的血迹，微微蹙眉，“我问，你答。”
审讯过程有些血腥但问题不大，顾寒生只犹豫了两秒，捡起地上的电子眼后坐在了成风的旁边。
电子眼的灯光己经熄灭，不知道为什么，顾寒生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还好严正不在。
不然那家伙一定会嗷呜乱叫，然后跟成风说什么保障人权。
见面前的男人因为灭火器恢复了短暂的理智，成风开始提了第一个问题：“如何躲过进入上城区的机械检查？你们这里应该有特殊的办法吧？”
“躲过上城区的检查？你们要进入上城区做什么？”男人看向成风的眼神瞬间变了，他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任何胆怯的情绪，“你们……我说！我说！”
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内容，成风缓缓放下手中的灭火器。
“上城区的检测手段主要是两种，其一是进行了机械改造后的半机械人都会有特殊的身份卡，可以通行大部分的地区，其二是会有特殊的生物信号检测仪，肉体和机械的生物信号是不一样的……当然这种器械的成本很高，大部分地方都没有。”
换句话来说，只有极个别的地方是需要生物信号探测的，其他地方只需要一张身份卡就可以畅通无阻。
一张身份卡就可以将人分开在城市的两个世界之中，真是有趣。
成风垂眸，看向男人的衣服领口，目光从上往下扫，终于停在了腰间。
“身份卡？”成风摸出对方腰包中的那张卡片，和另一个世界的身份证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些更加酷炫的镭射工艺，“这个？我能用吗？”
男人忍着痛摇头：“……一人一证，会有瞳孔识别。”
成风点头，张口就来：“那你能给我们办两张吗？”
男人哽住：“我们没有资质发放身份卡，一般情况下来说，在我们这里完成机械改造之后，可以去附近的那个医院体检，他们有发放的资质。”
“啧，这么麻烦？”成风皱眉，她将手中的身份卡递给旁边的顾寒生，“你怎么看？”
薄薄的身份卡在顾寒生的指间灵活翻转了两下，顾寒生挑眉道：“给我台笔记本和芯片读取器，好办。”
“不是，姐你有这个技术……”还没完全把话说完，男人看见举起的灭火器就哑了火，“就当我没说。”
身份卡的事情可以解决，但那个生物信号检测仪终究是个隐患，成风继续提问：“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生物信号检测，这个东西有办法规避吗？”
“……大部分的半机械人，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生物信号检测。”男人哭丧着脸，感觉自己的脑瓜子疼得厉害，“我的脑袋，是不是裂了？”
成风的脸上写着敷衍：“昂，微裂，裂得不多。”
男人：“……”
裂了就是裂了，什么叫微裂？？
“两位，你们是初到机械之城对吧？”男人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待遇这些都好说，我们好歹在机械之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帮你们掩盖身份那更是轻而易举……”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整栋大楼都开始轻微摇晃起来，火光透过窗户映在了几人的瞳孔之中。
械斗，交火。
男人瞬间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起身朝门口扑：“你们还有帮手？！快来人啊！”
这种声音在外面己经开始械斗的情况下显得有些渺小，趁成风将人撂倒在地的功夫，顾寒生走到窗边往下看，十几辆装载着机枪组的越野车从正门闯入，密集的子弹跟不要钱似地打在阻拦前进的那些障碍上，狂风一吹，卷过来浓烈到刺鼻的硝烟味，园区内不少半机械人毫无准备地被扫射倒地，看样子对方抵达这栋楼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顾寒生看向成风，表情严肃：“我们得走了。”
两伙半机械人之间的搏斗，怎么看都是手无寸铁的纯血死伤最为惨重。
成风利落搜查男人身上能用的东西，顺手把对方的那块手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办公室在哪？”
“……出门左转，到底。”男人看着成风这熟练的动作，见缝插针地开口，“既然你己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你们跟外面的人不是一伙的对不对？你放开我，我可以……”
砰的一声。
血混合着脑浆溅了一地，成风淡定地将灭火器扔在一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