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这些没用的。”成风率先抬腿进了超市,她将手电筒递给旁边的许映,抽出腰间的手枪利落上膛,“我先。”

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质疑成风打先锋的含金量,严正持枪紧盯成风的背影,随时准备给黑暗中冒出来的危险东西一枪,顾寒生则警惕地观察着平房外面的风吹草动,身体紧绷成了一张弓。

帆布鞋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响,成风小心地穿过两排货架走到收银台,她踢了一下脚边的塑料筐,发脆的塑料立马变成碎片簌簌落了一地,成风抬头,和倒在收银台上的那具干尸打了个照面。

看成色,应该是死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

成风沉默了一下,声音很轻:“……可以进。”

顾寒生走在后面,她小心确定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痕迹之后,将卷闸门合上了。

“……基本上都过期了。”原本看见货架上还摆着东西的严正,在连看好几个食物的保质期后,狗脸一垮,“这饮料里面都长菌了,还有这个薯片,年纪都快赶上许映了……成风你干嘛呢?”

被cue到名字的成风正弯腰贴着收银台观察尸体,她表情严肃,手电筒的灯落在她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像星星。

“看死人。”

严正:“……”

严正炸毛:“你这个时候还关心什么死人啊,没饭吃我们都要成死人了!”

“你们俩找找看,还有什么能吃的或者能用的。”顾寒生用手枪托敲了敲严正的肩膀,迈步朝认真的成风走了过去,“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她的脑子里,有晶核。”成风依旧盯着那具尸体看,戴着半指手套的手指虚虚指向尸体脑袋上露出的那个洞,灯光一照就隐约看见了绿色的光,“但是,她不是丧尸,至少死的时候还不是。”

如果死之前就成为了丧尸的话,目前肉眼可见的这些小损伤,根本不足以摧毁一只丧尸。

顾寒生顺着她的手指看,果不其然在腐朽的骨肉里看到了莹莹的光:“……也就是说,晶核和丧尸的关系,其实是反的,并不是成为了丧尸才会产生晶核,而是……身体里有晶核的人成为了丧尸?”

成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从旁边扯了个灰扑扑的塑料袋将手包裹严实,捏着尸体的肩膀将其翻了个身。

在成风要进行下个动作之前,顾寒生拉住了她:“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成风不解,但很快顾寒生就给了答案。

“严正,你过来。”

于是在成风有些不解的眼神中,顾寒生招了招手,严正跟个警犬似地摇着尾巴就来了:“啊,咋啦?”

成风:“……”

算了,一个猴儿有一个栓法。

顾寒生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重新扯了个塑料袋塞进严正的手里:“尸体检查。”

严正:“……”

严正:“我不是法医啊姐。”

“大差不差,死马当活马医了。”顾寒生语重心长地拍拍严正的肩膀,“小严啊,想进步吗?这就是机会啊。”

严正:“……”

严正:“姐你以前是体制内吗?”

成风抱臂倚靠在收银台旁边,啧了一声。

“哈哈哈哈不就是检查尸体吗?”严正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主动将塑料袋缠在了手上,笑容看上去有点命苦,“我最会检查尸体了!”

想起遇见宋建国的那个晚上,成风在旁边悠悠开口:“……等会别吐我鞋上。”

严正:(`へ′)

气鼓鼓归气鼓鼓,对待专业问题严正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他做好防护后开始检查尸体的外观,随后又一言不发地趴在地上开始找东西,首到他捏起了一颗子弹。

“致命伤是子弹贯穿了胸口,能贯穿,说明很近。”严正将子弹展示给成风和顾寒生看,表情严肃认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开放性伤口了,但从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看,应该不是毒发身亡。”

“是手枪。”成风瞄了一眼,立马认出子弹型号,“9mm子弹,确实需要很近而且得确保不被骨头卡住。”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电筒的光在天花板上晃了晃,吓得严正腿一软。

“不过……这个发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严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们的主线任务,不是炸掉那个钟楼并且拿到芯片吗?”

“确实是和我们的主线没有关系。”成风点头,但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她看向地上的那具尸体和那些基本上没有被破坏的货架,“但是,这个晶核为什么会存在,是怎么长的?我们在机械之城里面会不会己经接触了污染源,我们的身体里……会不会己经有了晶核?”

刚刚才说服自己不要害怕的严正,听见成风这一通阴谋论,又开始想撞墙了:“啊啊啊啊你这个人!!”

“我觉得成风说的有道理。”顾寒生摸摸下巴,似乎也在认真思考着成风的意思,“机械之城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股诡异你们不觉得吗?如果半机械人有这么好,为什么还会有纯血的存在?而且按照她们所说,半机械人会越来越多,那为什么丧尸却感觉没有减少?这些晶核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无数个问题跟倒豆子似地倾泻了一地,严正的表情随着顾寒生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僵硬,成风将那枚子弹放进桌面上的那个零钱罐里,发出叮当的一声脆响。

“而且,周文秀她们背后似乎还有个研究中心,专门进行机械改造,去研究中心的路上,我看见了一条广告横幅。”

“数字生命,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