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倒计时最后三天

深秋的晚风卷着银杏叶掠过旧书摊,陈默的皮鞋踩过满地金黄,鼻尖萦绕着烤红薯的甜香。那个消失了三个月的破书摊竟在暮色中重现,缺了门牙的老头戴着斗笠,正用铁钳翻动炭炉上的红薯,火星子溅在泛黄的《修真秘要》封面上。

“后生,来本《练气百日通》?”老周的声音混着炭烟,和记忆中旧书店的腔调分毫不差,“半价卖你,附赠破庙地宫地图。”他掀开斗笠边缘,左眼下方的黑痣闪着微光,正是陈默在父亲旧手机照片里见过的标记。

陈默的指尖划过口袋里的旧手机,丹田处的倒计时突然从三位数跳成72:00:00,金色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老周扔来半块刻着“木”字的玉牌,与他胸口的天机玉牌严丝合缝,牌面云纹竟在他练气时自动流转,显形出破庙地宫的星图。

“三天后子时,银杏落叶会为你铺路。”老周往炭炉里添了块红薯,“你父亲当年在树下刻了三问,答对你就能拿到木珠——”他突然压低声音,“血手会的‘尸毒罗盘’己经定位到你,今晚别回城中村。”

远处传来苏晴的呼唤,她的米色风衣在街角转弯处闪过。陈默接过玉牌,触感与父亲遗物里的木珠碎片相同,牌背刻着行小字:“陈建国亲刻,小默收”。他突然想起破庙照片里父亲的手势,正是握着这块玉牌指向银杏树。

“老周,你到底是谁?”陈默盯着对方腰间的天机阁令牌,“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出现?”

老周突然笑了,缺牙的缝隙漏出火星:“我啊,是你父亲的同门,也是你娘的旧识。”他指向炭炉上的红薯,“二十年前破庙那场雪夜,我替你爹挨了血手会三刀,这烤红薯的手艺,还是你娘教的呢。”

苏晴的脚步声近了,老周突然化作阵银杏叶风,炭炉上的红薯“啪嗒”掉在陈默脚边,附带张纸条:“三天内凑齐木珠三问答案,否则地宫永远关闭——老周”。

“陈默?”苏晴跑过来,发间的银花项链沾着片银杏叶,“刚才那个大爷……是不是旧书店的老板?”她蹲下身捡起红薯,突然惊呼,“红薯皮上有字!”

烤焦的红薯皮上,炭灰竟组成“木珠三问”的图示:第一问“破庙银杏几分枯”对应树根的三角刀痕,第二问“天机玉牌第几重”指向玉牌的九道云纹,第三问“你娘发间藏何物”画着朵银制太阴花。

“是我爹的笔迹!”陈默的指尖抚过图示,丹田热流突然顺着玉牌涌向右掌,在地面投射出破庙地宫的立体影像。苏晴的银花项链与影像中的太阴祭坛共鸣,她后颈的纹路竟与祭坛中央的凹槽完全吻合。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更新:破解木珠三问,开启地宫】。”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陈默看见玉牌界面新增了【三问进度:0/3】,而倒计时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老周的话在耳边回荡:“血手会的尸毒罗盘”,他突然想起城中村那三户门楣上的血手令,掌心的红印开始发烫。

“苏晴,”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太阴之力带来的清凉,“老周说今晚别回城中村,我们去破庙。”

暮色中的旧书摊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苏晴望着陈默掌心悬浮的木牌虚影,突然想起母亲的相册里,有张老周抱着襁褓中自己的照片,背景正是破庙的银杏树。

“我妈总说老周是‘远方亲戚’,”她摸着银花项链,“现在看来,他是天机阁派来保护我们的。”她掏出手机,翻到母亲发来的短信:“晴晴,今晚别出门,家里的银花在发光——”

破庙方向突然传来清越的钟响,陈默的旧手表停摆的03:47指针竟开始转动,与丹田倒计时同步。他看见苏晴手腕的太阴纹在暮色中亮起,与自己的红印组成完整的阴阳鱼,突然明白,所谓“木珠三问”,不仅是开启地宫的钥匙,更是父母留给他和苏晴的双人考验。

这一晚,两人坐在便利店的角落,烤红薯的甜香混着消毒水味。陈默在收银台后的便签纸上画下破庙平面图,苏晴用银花项链在桌面刻出太阴祭坛的纹路,每当笔尖与项链接触,便会溅出细小的金光。

“第一问,破庙银杏几分枯,”苏晴指着照片里的银杏树,“树干有三道刀痕,呈三角排列,老周说对应‘木珠三问’的标记。”她突然握住陈默的手,将他的指尖按在自己后颈的纹路,“第二问,天机玉牌第几重,你的玉牌有九道云纹,而我妈说,银花项链是传家宝,共有九片花瓣。”

陈默的神识突然穿透便利店,“看”见三公里外的破庙,银杏树的气脉正与他的丹田热流共振。第三问的答案呼之欲出——母亲发间的银花,与苏晴的项链、破庙的祭坛,正是“太阴圣女”的三重印记。

“第三问,‘你娘发间藏何物’,”他望着苏晴镜片后的眼睛,那里倒映着便利店的灯光,却也藏着二十年前破庙的月光,“答案是太阴花,对吗?”

苏晴点头,从包里掏出个檀木盒,里面躺着半朵银制太阴花,正是她母亲的遗物:“我妈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送的,现在看来,那位朋友就是你母亲。”

便利店的玻璃映出两人的倒影,陈默的红印与苏晴的太阴纹在倒影中合二为一,形成旋转的阴阳图。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默,记住,气沉丹田时要朝东南方——”而东南方,正是破庙的方向。

倒计时还剩71小时59分,陈默摸着老周给的玉牌,感受着上面父亲的刻痕,突然觉得,这三天的倒计时,不是终点,而是他和苏晴共同揭开父母秘密的起点。就像老周说的,银杏落叶会为他们铺路,而他们,即将在这铺满金黄的路上,迈出修真路上最关键的一步。

远处的破庙传来第二声钟响,陈默的玉牌界面闪过【三问进度:2/3】,他知道,剩下的第三问,答案就藏在破庙地宫的深处,藏在父母用十年寿命为他埋下的木珠里,藏在他和苏晴命中注定的共振中。

这一晚,便利店的监控录像里,两个少年的影子在玻璃上投下奇异的光晕,每当他们靠近,货架上的矿泉水瓶就会轻微旋转,仿佛在呼应某种古老的修真韵律。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血手会的尸毒罗盘此刻正在城中村疯狂转动,指针首指破庙方向,一场围绕木珠的腥风血雨,即将在倒计时的滴答声中,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