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系统降临

深秋的露水凝结在立交桥的钢筋上,陈默盘腿坐在捡来的泡沫板上,校服裤脚磨出的毛边沾着桥洞的泥灰。这是他练气满365天的午夜,丹田处的热流比往日强盛三倍,像条沉睡的小蛇,在经脉里来回游走,每经过一处穴位,都留下针扎般的钝痛。

“叮——”

手机屏幕亮起,日历显示“2015.10.3”,与父亲去世的日期分秒不差。陈默摸了摸胸口的玉牌,冰凉的触感传来,却在指尖触碰到红印的瞬间,化作滚烫的暖流。这一年来,他在桥洞熬过47场暴雨,被房东驱逐7次,靠苏晴的早餐撑过121个饥饿的清晨,此刻终于等到了系统提示的“百日筑基”时刻。

“陈默?”

苏晴的声音从桥洞入口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她抱着保温桶的身影被月光拉长,鞋跟踩过积水时,溅起的水花竟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晶——那是太阴体质的无意识外放。

“别过来!”陈默喝止她,掌心的红印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桥洞照如白昼。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钢筋上扭曲,丹田处浮现出半透明的倒计时,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零:00:00:00。

“轰——”

丹田炸开刺目的金光,陈默感觉有无数光针穿透经脉,疼得咬破舌尖。机械音从脑海深处响起,像生锈的齿轮突然转动,带着电流杂音:“全能系统初始化完成,宿主陈默,境界:引气期六层(0%),欢迎来到修真时代。”

视网膜上铺开淡金色的界面,左侧是旋转的太极图标,右侧悬浮着【新手任务:三日内偿还父亲医疗欠款50000元】,奖励栏里的洗髓丹泛着蓝光,下方的积分条显示“0/1000”。最上方的状态栏里,“体力值”“神识强度”“灵气亲和度”等数据正在疯狂跳动。

“陈默!”苏晴扔下保温桶冲过来,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被气浪弹开。她看见陈默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淡金纹路,正是《无名炼气诀》里的“周天运转图”,每一道纹路都与破庙地宫的星图吻合。

“系统……激活了。”陈默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划过视网膜界面,发现【物品栏】里躺着父亲的旧手机、老周给的玉牌,甚至苏晴送的银花发簪,都被标注为“凡级灵器”。当他的意识扫过【功法库】时,《八极拳》《太极云手》等图标正在闪烁,而最深处的《天机引气诀》图标呈灰色,标注“需完成新手任务解锁”。

苏晴捡起地上的保温桶,发现粥己经凉透,但陈默周身三米内的空气却异常温暖,桥洞的积水在他脚下蒸发,形成细小的灵气漩涡。她的银花项链突然飞起,与陈默胸口的玉牌共振,在两人之间织出半透明的太极光网。

“看!”苏晴指着光网,“你的红印和我的太阴纹,现在能组成完整的阴阳图了!”

陈默这才注意到,自己掌心的红印不知何时扩展成少阳纹,与苏晴后颈的太阴纹遥相呼应,光网中央浮现出微缩的破庙地宫模型,银杏树的位置正闪烁着红点——那是木珠的所在。

“宿主当前拥有特殊能力:【阴阳共振】,可与太阴体质者共享灵气感知。”机械音再次响起,“新手任务倒计时:72:00:00,完成可解锁正统功法及医疗技能。”

桥洞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三道黑影从立交桥上跃下,袖口的“血”字印记在夜色中泛着暗红。陈默的神识本能扫过,发现对方携带的“尸毒罗盘”正指向自己,罗盘中央的木珠碎片与他丹田的热流产生共鸣。

“苏晴,躲到我身后!”他第一次主动运转系统界面,发现【战斗模块】尚未解锁,只能凭借练气六层的本能迎敌。但就在黑影扑来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紧急兑换:初级御气术(消耗0积分)】,他的指尖无意识划过,桥洞的钢筋竟被真气掀起,如标枪般射向敌人。

“叮——”

钢筋钉在黑影脚边,溅起火星。为首的黑衣人震惊抬头,陈默这才看清对方后颈的“尸毒侵蚀”纹路,与父亲临终前的症状一模一样。系统界面闪过【敌人信息:血手会二级蛊师,擅长毒雾攻击】,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视网膜右下角——那里新增了【生死倒计时】,与新手任务的倒计时同步跳动。

“走!”苏晴拽着他冲向桥洞的排水管道,银花项链发出强光,竟将管道内的积水凝成冰梯。陈默突然发现,自己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一倍,耳中能清晰听见黑衣人对讲机的沙沙声:“目标激活系统,通知总部启动‘木珠回收计划’。”

钻出管道时,月光正好照亮苏晴的侧脸,她镜片后的眼睛映着陈默周身的微光,突然笑了:“现在你真的像个修真者了。”她摸出老周给的破庙地图,发现地图在陈默的灵气影响下正在自动补全,地宫入口的位置精确到厘米。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附近灵气源:破庙(1处)】,陈默的玉牌剧烈震动,显示【木珠共鸣度:37%】。他突然想起父亲旧手机里的未发送短信,“记住木珠在破庙的……”此刻答案终于揭晓——木珠就在破庙地宫,而系统的降临,正是为了引导他取回属于自己的灵珠。

“苏晴,”他望着立交桥下的万家灯火,系统界面的新手任务闪烁着红光,“三天内要凑够五万块,除了修真,我可能还得重操旧业——去诊所当中医。”

苏晴突然从包里掏出张卡片,正是刘振山给的私人医院VIP卡:“昨天老周说,市立医院的中医馆在招坐堂大夫,凭你的‘初级医术精通’,一定能行。”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少阳纹,“而且,我查过了,当年你父亲的医疗欠款,有三万是被血手会恶意叠加的利息。”

远处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陈默知道,血手会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但此刻他盯着系统界面的【阴阳共振】图标,感受着苏晴传来的清凉灵气,突然不再害怕。这一年的桥洞练气、被驱逐的狼狈、苏晴的早餐,原来都是为了此刻——系统降临,真正的修真之路,正式开启。

当两人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避追捕时,陈默第一次认真查看系统界面,发现【成就系统】里亮着“百日筑基”的金色徽章,描述写着:“在都市灵气稀薄环境中坚持练气365日,解锁隐藏能力:【钢筋铁骨(初级)】”。他握了握拳头,感觉指节间有灵气流转,这是系统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也是父亲用十年寿命为他铺就的路。

苏晴突然指着他的胸口笑出声,陈默低头,看见玉牌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陈默,别害怕,爸爸妈妈永远在你身边——林晚秋”。那是母亲的字迹,在系统降临的光芒中,终于显形。

这一晚,城市的监控录像里,立交桥下闪过两道光芒,一道赤红如朝阳,一道银白似月光,在深秋的夜空中交织成太极图案。而我们的主角,正握着系统降临的钥匙,带着苏晴,迈向那个充满未知与挑战的修真世界,身后留下的,是桥洞下365个日夜的坚持,和从此刻开始,真正属于他们的,波澜壮阔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