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蹲在傻柱家的灶台前,用筷子头沾着酱油在灶台上画算盘,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检测到宿主启动「伙食费精算」程序,触发「憨厚人设」冲突警告】。他盯着秦淮如刚送来的空碗——早上她来借了半碗米、两勺酱油,现在又来要中午的剩菜喂鸡。
“柱儿,”秦淮如擦着围裙进来,怀里抱着刚洗好的棒梗的衣服,“晚上我家吃窝头,你要是不嫌弃,过来凑合一顿?”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袖口里的迷你算盘己经噼里啪啦打起来:【窝头成本0.05元/个,傻柱过去至少吃三个,浪费0.15元;若拒绝,可能影响邻里信任值,损失潜在业务0.3元……】
“行啊!”他听见自己用傻柱的憨声回答,心里却在骂娘,“淮如姐,那我带瓶二锅头过去,咱爷俩喝两盅?”
傍晚,阎埠贵揣着半瓶散装白酒跨进秦淮如家门,一眼就看见棒梗趴在炕桌上啃窝头,作业本摊在旁边,算术题错得惨不忍睹。系统界面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宿主产生「教育投资」念头,触发「精明度超标」惩罚】。他刚想转身走,却听见棒梗嘟囔:“3乘7咋就等于22呢……”
“啪!”阎埠贵的手不受控制地拍在桌上,惊得棒梗窝头都掉了,“兔崽子!3乘7是21!你咋算的?”
“柱叔,你……”秦淮如端着菜盆进来,看见这阵仗愣住。
阎埠贵看着棒梗泫然欲泣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当三大爷时,为了孙子的算术题能多考一分,能在胡同口跟老师聊俩小时。系统手环发烫,机械音带着嘲讽:【叮!宿主触发「隔代亲」情感模块,奖励「乘法口诀精通」】
接下来的半个月,阎埠贵每天都在精算与心软之间反复横跳。他准备了专用账本记录给秦淮如家的“投喂”:
3月5日:送红烧肉半盘,成本0.8元,换取秦淮如帮缝补衣服,估值0.2元,净亏损0.6元
3月8日:替棒梗交作业本费0.5元,获得秦淮如感激值,预计未来收益0.3元,当前亏损0.2元
3月12日:辅导棒梗数学一小时,按“三大爷服务公司”时薪算应收费0.4元,实际倒贴墨水钱0.1元
“柱儿,”三大爷(原身)晃着算盘过来,“你这账算得不对啊!天天往秦淮如家送吃送喝,图个啥?”
阎埠贵看着账本上越来越红的赤字,又想起昨晚棒梗拿着90分的数学试卷冲他笑,系统界面弹出【情感投资回报率:276%】,突然觉得这算盘打得再精,也算不出人心的账。
一天夜里,阎埠贵终于下定决心跟秦淮如“清算”:“淮如姐,咱明人不说暗话,这月我在你家花的伙食费……”
“柱儿,”秦淮如突然打断他,从褥子下摸出个布包,“这是我攒的五块钱,你先拿着——棒梗他爸走得早,要不是你……”
阎埠贵看着她眼里的血丝,想起她白天在厂里加班,晚上回来还要给三个孩子缝补衣服,到嘴的“精算”突然变成:“淮如姐,你这钱留着给棒梗买辅导书——对了,我刚从废品站淘到本《小学算术大全》,明儿给棒梗送去。”
【叮!宿主拒绝清算,触发「超额吃亏」奖励:秦淮如信任度+30,解锁「母爱感知」技能】
阎埠贵摸着发烫的手环,突然明白傻柱厨房日记里写的“吃亏是福”——当你算的不是钱,而是人心时,回报往往来得更猛烈。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撞见他给棒梗讲题,笑得没牙的嘴合不拢:“柱儿,你比三大爷还会教孩子!”
“老太太,”阎埠贵挠头,“我这不是……”
“别谦虚!”老太太拍拍他肩膀,“奶奶看出来了,你对淮如一家是真心好。”
二大爷路过时哼了声:“傻柱,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阎埠贵却对着他的背影算账:【二大爷的嫉妒值+20,意味着我的影响力+20,这波不亏】
春分那天,棒梗捧着全班第一的数学试卷冲进“三大爷服务公司”,阎埠贵正在给顾客修闹钟,听见孩子喊“柱叔”,下意识接过试卷,用红笔在分数旁画了个笑脸——这是他当三大爷时给孙子的专属奖励。
“柱儿,”秦淮如跟进来,手里端着碗鸡蛋羹,“给你补补——棒梗说你昨晚讲到半夜。”
阎埠贵看着碗里卧着的两个荷包蛋,系统界面弹出终极警告:【宿主情感投入超过理性阈值,即将触发「身份认知混乱」】
他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躺在病床上,儿女们为了遗产吵得不可开交,而此刻,秦淮如递过来的勺子还带着体温,棒梗拽着他的袖子要讲下一道题,聋老太太在葡萄架下喊他“柱儿吃饭”。
“淮如姐,”他放下算盘,认真地说,“以后别算这些了——我傻柱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手艺,还能让孩子们饿着?”
秦淮如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傻柱他娘活着时,也是这样爽快的人。她点点头,把鸡蛋羹往他面前推了推:“趁热吃。”
暗处,红色手环的持有者看着这幕,机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波动:【情感悖论达到临界值,时空锚点出现裂缝……】
但此刻的阎埠贵没空理会这些,他正被棒梗缠着讲鸡兔同笼,袖里的算盘不知不觉滑落在地,算珠滚了一地,却没人去捡——因为比起算清伙食费,给孩子讲明白一道题,显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