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夏,小暑刚过。许向阳蹲在秦淮如家的炕桌下,指尖捏着系统界面生成的“叛逆任务清单”,视网膜上的荧光字在黑暗中跳动:
【主线任务:完成10次偷窃行为(进度2/10)】
【支线任务:气哭秦淮如3次(进度0/3)】
【警告:任务失败将启动「记忆格式化」程序】
“棒梗,你在桌下干啥?”秦淮如的声音从灶台传来,锅铲碰撞声叮当作响。
许向阳慌忙把偷来的水果糖塞进炕桌缝隙,系统界面弹出惩罚预警:【检测到宿主试图藏匿赃物,触发「手心发痒」惩戒】。她痒得首搓手,突然想起自己在时空管理局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低级叛逆行为。
“没干啥!”她爬出来,看见秦淮如正在烙饼,汗水顺着额角滴在灶台上,“妈,我饿……”
“饼马上好,”秦淮如把第一张饼递给她,“先垫垫肚子,给聋老太太送张过去。”
许向阳咬着饼,看着母亲被油烟熏红的眼睛,系统提示音却在脑海里催促:【请宿主立即执行「打翻烙饼」任务,奖励「熊孩子破坏力+5」】。她举起饼的手顿在半空,突然觉得这比对抗暗物质还难。
“棒梗,把这些煤球搬进屋!”二大爷的吼声从院子里传来。
许向阳磨磨蹭蹭地过去,系统界面展开“气哭秦淮如”的战术分析:【方案一:故意把煤球滚进秦淮如刚洗的衣服堆,成功率75%】。她看着秦淮如晾在绳上的蓝布衫,想起数据库里记载的“1980年秦淮如全年只买过一块肥皂”,突然改了主意,把煤球整齐地码在墙角。
【叮!宿主拒绝执行任务,触发「膝盖发软」惩罚】
许向阳“扑通”跪在煤堆前,二大爷吓了一跳:“柱儿附体了?”
秦淮如跑过来扶她,手刚碰到她额头就缩回:“棒梗,你咋出这么多汗?是不是中暑了?”
看着母亲眼里的担忧,许向阳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系统界面红光爆闪:【情感波动干扰任务执行,启动「良心谴责」音效】。她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脑海里循环播放着“必须气哭她”的机械音,跟秦淮如的关心形成刺耳的反差。
深夜,许向阳按系统指示溜进许大茂家后院,目标是鸡笼里的老母鸡。系统扫描显示:【老母鸡价值2元,偷取后可触发秦淮如与许大茂冲突,奖励「家庭矛盾制造」技能】。她刚摸到鸡脖子,老母鸡突然“咯咯”大叫。
“谁?”许大茂举着煤油灯出来,光线下,许向阳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神秘卡片——正是昨天掉落的那块时空碎片!
“棒梗?”许大茂皱眉,“深更半夜偷鸡?”
“我……我帮你赶鸡!”许向阳瞎编,系统奖励【熊孩子急智+3】。她趁机往许大茂身边凑,想抢走卡片,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再敢来偷,打断你的腿!”
【偷鸡任务失败,触发「鸡飞狗跳」惩罚:接下来24小时内,宿主将不受控制地学鸡叫】
许向阳捂着嘴往家跑,路过葡萄架时,听见聋老太太叹气:“茂啊,棒梗这孩子,得好好教……”
“棒梗,你看这道题……”阎埠贵(三大爷版傻柱)晃着算盘过来,“3乘7等于多少?”
许向阳看着他袖口里的算盘珠子,系统弹出任务:【当众掀翻算术本,奖励「学霸恐惧」技能】。她刚要动手,却看见阎埠贵眼里闪着跟她爷爷相似的光——那是时空管理局老教授才有的、对知识的执着。
“等于21。”她低声回答,系统惩罚【思维固化】启动,让她无法说出任何叛逆台词。
阎埠贵惊讶地挑眉:“哟?开窍了?”
三大妈端着洗衣盆过来,故意撞了她一下:“棒梗,走路不长眼啊?”
系统指令:【推搡三大妈,奖励「泼皮无赖」技能】。许向阳却扶住她的盆:“三大妈,我帮您端?”
【拒绝执行任务,触发「浑身发痒」惩罚】
“棒梗!你又把墨水洒在作业本上!”秦淮如看着被染黑的算术本,终于忍不住拔高声音,“这月第几次了?啊?”
许向阳看着母亲颤抖的手,系统界面疯狂跳动:【机会!气哭进度+1!请宿主立即顶嘴】。她张开嘴,却听见自己说:“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秦淮如愣住,眼里的怒火突然变成了疲惫,“对不起有啥用?家里哪有钱给你买新本子……”
许向阳看着母亲转身时抹眼睛的动作,心脏像被攥紧了。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情感干扰严重,任务失败……奖励「眼泪感知」技能】。她第一次发现,让一个爱你的人哭,比完成任何时空任务都更让人心疼。
夜里,许向阳摸着枕头下的塑料手环,系统界面显示:【叛逆任务完成度25%,剩余时间72小时】。她想起白天许大茂袖口的时空碎片,又想起秦淮如抹眼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双重枷锁比暗物质牢笼更难挣脱。
“系统,”她在心里低吼,“有没有不气哭我妈的任务方案?”
【检测到宿主产生「情感偏移」,启动「强制叛逆」模式:明天必须把秦淮如刚做好的窝头倒进茅厕】
许向阳看着窗外的月亮,感觉手腕上的塑料手环像条毒蛇。她堂堂S级守护者,现在却要为了回归,去伤害一个辛苦养育孩子的母亲——这比任何时空悖论都更让她崩溃。
暗处,红色手环的持有者看着秦淮如偷偷抹眼泪的画面,机械音里带着满意:【情感枷锁己生效,时空守护者即将沦为真正的熊孩子】。而许向阳咬着被角,做了个在时空管理局从未做过的决定——就算无法回归,也不能让秦淮如再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