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夏，小满节气。西合院的槐树撑开浓密的绿荫，棒梗蹲在录像厅墙角，用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窝。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裤，膝盖上的补丁是秦淮如新缝的，针脚细密如蚂蚁爬过的痕迹。许大茂晃着搪瓷缸子过来，缸子里的绿豆汤晃出涟漪：“棒梗，想不想学门手艺？”

棒梗抬头，阳光穿过槐树叶在许大茂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他想起上周在街头偷自行车被许大茂撞见的场景，当时这人没骂他，反而塞给他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吃吧，吃完跟叔去放电影。”此刻，许大茂手里拎着个铁皮工具箱，箱角沾着星星点点的红漆，像是从放映机上蹭的。

“学啥手艺？”棒梗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滚进蚂蚁窝，惊起一群黑黢黢的小虫。

“放电影！”许大茂挑眉，打开工具箱，露出里面的胶片盒，“今儿去十八里铺送电影，缺个帮手——你要是能学会开放映机，以后叔给你开工资。”

棒梗的眼睛亮了，却在触到许大茂目光时，慌忙低下头：“我……我笨，学不会。”

“放屁！”许大茂踢了他屁股一脚，“你能把收音机拆了再装好，就能学会放电影——走，别让聋老太太等着！”

送电影下乡的路上

二八自行车驮着放映机在土路上颠簸，棒梗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攥着许大茂的腰。远处的稻田泛着油绿，青蛙在水渠里呱呱叫着，热风裹着牛粪味扑面而来。许大茂哼着《铁道游击队》的插曲，突然说：“棒梗，知道为啥选你当帮手不？”

“因为我偷车？”棒梗的声音闷在许大茂后背。

“因为你手巧！”许大茂回头，看见孩子耳尖的红，“叔小时候也爱偷摸摆弄东西，后来成了放映员——棒梗，手艺这玩意儿，用在正途上，就是宝。”

棒梗没说话，却在路过供销社时，伸手扶住晃荡的胶片盒——那里面装着《平原游击队》，他听过许大茂讲李向阳的故事。

抵达十八里铺

村头的晒谷场早围满了人，孩子们追着放映机跑，裤腿上沾着草屑。许大茂跳下自行车，冲村长递了根烟：“张叔，今儿放俩片儿，《地道战》和《少林寺》！”

“中！”村长咧开嘴，露出缺了颗牙的牙龈，“孩子们听说有功夫片，晌午就来占座了！”

棒梗蹲在地上帮着支银幕，竹杆上的灰扑簌簌落在他肩头。许大茂递来块毛巾：“擦汗！记着，支银幕要扯平，不然李向阳的脸该歪了。”

“知道了！”棒梗接过毛巾，却在看见许大茂袖口的补丁时，想起自家缝纫机抽屉里傻柱塞的粮票——那是昨天发现的，字条上的字迹被手汗洇得模糊。

放映前的准备

放映机在长凳上组装完毕，许大茂拧开灯泡，橘黄色的光映亮了棒梗紧张的脸：“看好了，这是片门，胶片从这儿过——要是卡片了，别慌，像这样……”他演示着用镊子调整胶片位置，手指在灯泡热气中显得格外灵活。

“许叔，让我试试！”棒梗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久违的雀跃。

许大茂挑眉，退后两步：“行啊——记住，轻拿轻放，这玩意儿比三大爷的算盘还金贵。”

棒梗屏住呼吸，镊子夹住胶片边缘，却在即将放入片门时，手猛地一抖，胶片掉在地上。几个孩子哄笑起来，棒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笑啥？”许大茂瞪了眼孩子，弯腰捡起胶片，“当年我第一次放电影，把《列宁在1918》放成了《南征北战》——棒梗，再来！”

成功放映的喜悦

胶片终于在片门里稳稳走动，银幕上跳出“平原游击队”的字样时，棒梗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过年放鞭炮还响。许大茂递来搪瓷缸子，里面是村长送的冰镇西瓜汁：“咋样，比偷自行车带劲不？”

“带劲！”棒梗咧嘴笑，西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许叔，你说李向阳真能飞檐走壁？”

“咋不能？”许大茂晃了晃手里的胶片盒，“等会儿放《少林寺》，你能看见真功夫——棒梗，记着，这些英雄都是真的，就像你帮叔放电影，也是真的。”

孩子突然安静下来，盯着银幕上李向阳挥舞驳壳枪的画面。许大茂看着他的侧脸，想起系统提示的“少年救赎”任务——这孩子不该在街头当小偷，他该在阳光下，用双手创造价值。

中场休息的插曲

放映到一半，胶片突然卡住，画面定格在李向阳翻墙的瞬间。孩子们发出失望的叹息，棒梗的手瞬间冰凉：“许叔，我、我……”

“慌啥！”许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工具箱里的润滑油拿来——对，就那个小绿瓶！”

棒梗飞跑着取来润滑油，看着许大茂用棉签仔细涂抹齿轮，突然想起自己修收音机时的模样。润滑油在灯泡下泛着金黄，许大茂的手指在齿轮间灵活转动，像在拨弄算盘珠子。

“看好了，这叫‘机械保养’！”许大茂吹掉齿轮上的灰尘，“以后你要是开了自己的放映队，每回放映前都得这么检查。”

“我也能开放映队？”棒梗愣住，手里的棉签掉在地上。

“咋不能？”许大茂挑眉，“等你满十八岁，叔给你买台二手放映机——到时候你带着机器走村串户，比傻柱叔卖卤味风光多了！”

夜幕中的感动

《少林寺》的主题曲响起时，天上己缀满星星。棒梗坐在许大茂身边，看着银幕上李连杰施展拳脚，突然说：“许叔，我想学文化。”

“想学就去学！”许大茂摸出系统兑换的笔记本，封面上“好好学习”西个字闪着金光，“明儿我带你去见小兰老师——这笔记本，她当年用过！”

棒梗接过笔记本，指尖触到封面上的烫金字，突然想起小兰课堂上的粉笔字。他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张电影票根，是去年许大茂带他看的《闪闪的红星》。

“棒梗，”许大茂突然说，声音轻得像晚风，“叔小时候没爹没妈，是靠偷摸长大的——但你不一样，你有妈，有傻柱叔，有西合院的人……别浪费了这份福气。”

棒梗没说话，却在黑暗中重重点头。银幕上，觉远和尚敲响晨钟，晨光穿透山林，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棒梗突然觉得，这束光也照进了自己心里，照亮了那些曾经阴暗的角落。

返程路上的成长

自行车驮着放映机往回走，棒梗主动要求骑车，许大茂坐在后座，望着漫天星斗。孩子的车技不算稳，却骑得格外认真，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沙沙的响。

“许叔，”棒梗突然开口，“以后我帮你放电影，不要工资。”

“为啥？”许大茂挑眉，伸手扶住晃荡的胶片盒。

“因为……”棒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想当李向阳那样的人——许叔，你说我行吗？”

“当然行！”许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肯学，以后你就是‘十八里铺李向阳’，带着电影队走南闯北！”

棒梗笑了，笑声混着夏夜的虫鸣，在乡间小路上飘得很远。许大茂望着前方的路灯——那是他上周刚给村里装的太阳能灯，此刻正亮如白昼，照亮了回家的路。

回到西合院的深夜

娄小娥坐在葡萄架下等他们，肚子在月光下投出柔和的影子。棒梗跳下车，突然鞠了个躬：“许婶，对不起，以前我偷过你家的瓜子……”

“傻孩子，”娄小娥笑了，递给他个布包，“里面是傻柱炒的花生——以后想吃，跟婶说一声！”

棒梗接过布包，鼻尖嗅到熟悉的花椒味。他想起傻柱在厨房挥勺的模样，想起秦淮如在服装店熬夜缝衣的背影，想起许大茂带他放电影时的耐心……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让他想逃离的西合院，如今竟满是温暖。

“许叔，许婶，我先回去了！”他大声说，转身跑向自家屋子，布包里的花生发出沙沙的响。

许大茂望着他的背影，摸出系统界面，看见“棒梗救赎进度：100%”的字样。娄小娥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许大茂，你变了。”

“咋变了？”他挑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以前你眼里只有自己，”她轻声说，望着棒梗屋里亮起的煤油灯，“现在你眼里有了别人——许大茂，这才是真正的长大。”

许大茂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感谢系统——不是感谢那些碎片和奖励，而是感谢这个机会，让他重新活一次，成为别人的光。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完成「少年救赎」终极任务，奖励人气值×20000，生育碎片×5】

【当前人气值：77000/1000，碎片进度：121/108】

夜风裹着槐花香袭来，许大茂揽紧娄小娥，听着棒梗在屋里翻书的声音。远处，傻柱的鼾声和三大爷的算盘声此起彼伏，构成西合院特有的夜曲。他知道，在这个夜里，有个少年正在台灯下翻开笔记本，写下人生的第一行字——而他有幸成为这一切的见证者。

露水渐重，许大茂扶着娄小娥往屋里走，路过井台时，看见水面倒映着银河。他摸出兜里的鹅卵石，那是棒梗今天在晒谷场捡的，说要送给许向阳当玩具。此刻，石头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棒梗眼里的星光。

“许大茂，”娄小娥突然说，“等咱闺女长大了，让她跟棒梗学放电影好不好？”

“好啊，”他笑了，望着天上的星星，“到时候，咱们的放映队就叫‘向阳花电影队’——棒梗当队长，咱闺女当宣传员，走遍十里八乡！”

娄小娥笑骂着捶他肩膀，却在抬头时，看见他眼里的光——那是比任何电影都璀璨的光，照亮了西合院的夜，也照亮了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