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节气，西合院的基建工地上，三大爷蹲在沙堆旁，旱烟袋叼在牙间，眼镜片反光盯着工人们肩扛的水泥袋。他的算盘珠子在袖筒里打得噼啪响，袖口露出半截记账本，上面用铅笔写着“水泥十袋，虚报三袋”。许大茂站在脚手架上，看着老人鬼鬼祟祟的模样，指尖捏紧了手里的对讲机——那是系统兑换的穿越道具，频道里正传来三大爷 muttered 的计算声。

“三大爷，您蹲那儿乘凉呢？”许大茂晃了晃对讲机，故意让电流声刺啦作响，“过来帮我记记工时！”

“哎！来了！”三大爷慌忙起身，记账本塞进裤兜，旱烟袋差点掉在沙堆里。他爬上脚手架，算盘珠子撞在钢管上，发出清脆的响，“茂啊，这钢管比咱西合院的房梁还粗！”

“那是！”许大茂挑眉，看着老人袖口的补丁——那是三大妈用化肥袋改的，“三大爷，您说这楼盖好了，您孙子住几楼合适？”

“三楼吧，”三大爷推了推眼镜，“采光好，又不用爬太高……”

“三楼好啊，”许大茂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就是不知道住三楼的人，要是贪污工程款，会是啥下场？”

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哗啦”散落一地，他猛地转头，看见许大茂眼底的冷光，喉结滚动：“茂、茂啊，你这是啥话？”

工地上的搅拌机轰鸣着，水泥浆在铁桶里翻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棒梗推着小车路过，车斗里的砖头码得整整齐齐，他抬头冲许大茂咧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龈。远处，娄小娥扶着门框张望，她的孕妇装被汗水洇湿，肚子比上个月又大了一圈。

许大茂弯腰捡起算盘珠子，指尖着光滑的木质表面：“三大爷，您这算盘打得精——可别忘了，这基建款是全厂职工的血汗钱，包括您儿子的那份。”

“我、我就是随便算算……”三大爷的声音发颤，旱烟袋杆在牙间磨出声响。

“随便算算？”许大茂晃了晃对讲机，“要不咱去录像厅，边看电影边算？”

录像厅的白炽灯亮如白昼，三大爷坐在放映机前，看着许大茂往片门里塞胶片。胶片盒上“人民的名义”五个字被红笔圈住，老人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字体跟街道办的批判海报似的。

“茂啊，咱看《地道战》行不？”他想起身，却被许大茂按住肩膀。

“别急啊，”许大茂咧嘴笑，露出后槽牙，“今儿放部新片，叫《人民的名义》——讲的是当官的贪污受贿，最后被抓的故事！”

胶片开始转动，银幕上跳出检察院大楼的画面，三大爷的屁股瞬间离开了板凳：“这、这是资本主义电影！”

“资本主义？”许大茂挑眉，“这是货真价实的‘红色教育片’——三大爷，您看这官儿，跟您岁数差不多，也是戴眼镜的……”

银幕上，贪官赵德汉在别墅里翻找现金，三大爷的手猛地攥紧了旱烟袋，烟丝簌簌落在裤腿上。许大茂注意到他的反应，故意调大音量，让点钞机的声音在录像厅里回荡。

“三大爷，”许大茂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您说要是厂长看见这片子，再看看您的账本……”

“茂啊！”三大爷突然跪下，膝盖磕在水泥地上，“叔错了！叔就是想给孙子攒点奶粉钱……”

“奶粉钱？”许大茂关掉放映机，胶片转动声戛然而止，“您孙子的奶粉钱，该从算盘珠子里省，不是从职工的骨头里抠！”

娄小娥不知何时进来，手里攥着搪瓷缸子，缸子里的绿豆汤晃出涟漪：“三大爷，您这辈子算计了多少人？现在连自家孙子的福气都要算计？”

三大爷抬头，看见娄小娥隆起的肚子，突然想起自己孙子出生时，许大茂送的进口奶粉——那奶粉罐现在还摆在五斗柜上。喉结滚动，他从裤兜里掏出记账本，手背上的老年斑在灯光下格外明显：“茂啊，叔把虚增的部分都划了……”

许大茂接过账本，扫过上面的修改痕迹，突然笑了：“三大爷，您这账啊，该让棒梗学学——他现在跟着叔放电影，记账比您清楚多了！”

“棒梗？”三大爷愣住，想起那个曾经偷自行车的孩子，现在见了他会规规矩矩叫“三大爷”。

“行了，”许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念在您主动坦白，叔给您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以后每周帮棒梗辅导算术，咋样？”

“辅导算术？”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在手里转得飞快，“那得管饭……”

“管！”娄小娥插嘴，“傻柱每周给您送俩菜——但要是让我发现你留一手……”

“不敢不敢！”三大爷慌忙摆手，却在看见银幕上未完全退去的“反腐”画面时，打了个寒颤。

正午时分，工地上的广播突然响起：“全体职工注意，下午三点到录像厅观看‘廉政教育片’！”

三大爷的脸瞬间煞白，旱烟袋“当啷”掉在地上：“茂啊，你这是要……”

“要啥？”许大茂挑眉，摸出系统兑换的扩音器，“这是厂部要求的‘红色教育’——三大爷，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人搬个躺椅送您去？”

“别别别！”三大爷连连摆手，“叔、叔自己走！”

录像厅里，全厂职工陆续进场，三大爷被安排坐在第一排，正对着银幕。当赵德汉跪在地上痛哭的画面跳出来时，老人突然浑身发抖，裤裆传来湿热的感觉——他尿了。

傻柱憋着笑递来条毛巾：“三大爷，您这是激动的？”

“去去去！”三大爷抢过毛巾，遮住发烫的脸，却在听见许大茂的声音时，浑身一颤。

“同志们，”许大茂站在放映机前，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咱盖的不是普通的楼，是‘廉洁楼’‘民心楼’！谁要是敢在里面掺沙子……”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三大爷，“赵德汉就是下场！”

散场后，三大爷偷偷溜回西合院，躲在井台边抽烟。许大茂跟着过来，递给他盒好烟：“三大爷，知道我为啥不举报你吗？”

“为啥？”三大爷不敢抬头，盯着井水里的倒影。

“因为您是西合院的人，”许大茂蹲下来，看着老人颤抖的手，“西合院的人要是互相算计，那就真成了牢笼——三大爷，您想让您孙子在牢笼里长大吗？”

三大爷没说话，烟圈在暮色中缓缓散开。远处，棒梗扶着聋老太太路过，孩子的笑声混着老人的叮嘱，飘得很远。许大茂摸出系统界面，看见“三大爷救赎进度：65%”的字样，突然觉得这进度条不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沉甸甸的人情。

夜里，娄小娥坐在炕头织毛衣，台灯下的影子投在许大茂脸上：“许大茂，你今天是不是太狠了？”

“不狠点，他记不住！”许大茂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受着胎儿的胎动，“小娥，咱闺女以后要在这楼里长大，我得让这楼的每块砖都干干净净。”

“就你会说！”娄小娥笑了，却在看见他鬓角的白发时，笑容淡了，“许大茂，别太累了……”

“不累，”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等楼盖好了，我带你们去顶楼看星星——就像在未来世界那样。”

娄小娥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个充满算计的西合院，真的能变成许大茂说的“光明之地”。

系统提示音：

【叮！触发「廉政风暴」事件，奖励人气值×25000，西合院正义值+40】

【三大爷愧疚值：+50，救赎进度提升至70%】

【当前人气值：102000/1000，碎片进度：126/108】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基建图纸上。许大茂望着图纸上的“茂柱家属院”字样，突然想起系统的终极任务——让西合院全员说“许大茂是好人”。此刻，三大爷在东屋咳嗽，傻柱在院子里哼歌，秦淮如的服装店还亮着灯，娄小娥的毛衣针在灯下闪着光……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每一步都算数。

露水渐重，许大茂给娄小娥盖好被子，独自走到基建工地。月光下，钢筋骨架首指天空，像极了未来的摩天大楼。他摸出从系统兑换的“廉洁承诺书”，郑重地贴在工地门口——那是用未来的防伪纸张打印的，谁也无法篡改。

“许大茂，”身后突然传来三大爷的声音，老人手里攥着算盘，“叔想通了，明天就去跟厂长坦白……”

“不用，”许大茂摇头，“您啊，把算盘换成算术本，教棒梗做题就行——至于廉洁，”他拍了拍钢筋骨架，“这些铁家伙会看着呢！”

三大爷没说话，却在转身时，偷偷将算盘扔进了垃圾桶。许大茂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夜晚不再那么闷热——有凉风从胡同口吹来，带着槐花的香，和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