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5年夏，梅雨季。许凡坐在量子实验室的转椅上，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的玉兰花刺绣——那是妻子晨雨送的生日礼物，纹样与他穿越时娄小娥的旗袍一模一样。窗外的雨声淅沥，全息投影的西合院影像在他身后忽明忽暗，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凡哥，该下班了。”助理小周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嫂子又送了爱心便当，再不吃就凉了。”

“知道了。”许凡挥了挥手，目光却无法从屏幕上移开。三天前，他在整理祖父遗物时意外启动了量子穿越程序，以意识体身份回到1980年代的西合院，经历了祖父许大茂的一生。此刻，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复古的对话框，带着CRT显示器特有的雪花噪点：

【穿越体验己结束，是否保存记忆？】

【选项一：保存记忆（将获得完整穿越经历，但可能影响现实认知）】

【选项二：删除记忆（回归正常生活，系统将永久休眠）】

许凡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全息投影自动切换至穿越时的记忆碎片：娄小娥在雪夜递来的热汤、傻柱摔碎的搪瓷盆、聋老太太笑出假牙的《甜蜜蜜》旋律……这些画面如此真实，甚至能闻到西合院的煤球味和娄小娥的雪花膏香。

“许凡，又在加班？”晨雨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她穿着米色风衣，头发烫成了1980年代流行的波浪卷，“再不走，鳗鱼饭就被小周偷吃了！”

许凡慌忙关闭投影，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晨雨穿着改良版旗袍，站在西合院模型前微笑——那是他们去年结婚时拍的，背景中的葡萄架与他穿越时的一模一样。

“怎么这么不小心？”晨雨弯腰捡起相框，指尖划过玻璃表面，“你最近总对着这模型发呆，是不是有心事？”

“没什么，”许凡别过脸，“就是想起祖父的故事——他真的在西合院住过？”

晨雨将便当盒摆到桌上，鳗鱼的香气混着梅子茶的清冽：“你祖父是量子力学的先驱，说不定真的穿越过——不过现在说这些，不如先吃饭。”

许凡盯着便当盒里的糖醋小排，突然想起傻柱的手艺。穿越时的味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甚至能感受到牙齿咬破排骨时的酥软，以及娄小娥在旁笑骂“少吃点，没人跟你抢”的温度。

【系统提示：若选择删除记忆，所有感官体验将永久消失】

电脑对话框突然放大，选项二的“删除”按钮泛着冷光，像极了1980年西合院的冰面。许凡想起穿越时第一次被娄小娥追打，鼻尖冻得通红，却在她递来围巾时，闻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气息。

“晨雨，”他突然开口，“如果我告诉你，我去过另一个世界，遇见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信吗？”

她愣了一下，舀汤的勺子停在半空：“是祖父的实验数据看多了吧？上周你还说梦见自己是许大茂呢！”

许凡笑了笑，打开便当盒。鳗鱼饭的热气模糊了眼镜，却清晰了穿越时的记忆：秦淮如在服装店熬夜缝衣，三大爷在基建工地上算错账，棒梗第一次放电影时紧张的侧脸……这些人曾真实地存在于他的意识里，每个细节都带着人性的温度。

“晨雨，”他轻声说，“如果记忆可以保存，你会选择记住痛苦还是快乐？”

她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他：“痛苦和快乐都是人生的一部分——就像祖父留下的西合院模型，虽然只是个模型，却装着他的整个青春。”

电脑突然发出蜂鸣，对话框开始倒计时：【倒计时10:00:00】。许凡看见“保存记忆”选项下的小字：【警告：保存可能导致现实与虚拟混淆】，而“删除记忆”下则写着：【提示：遗忘是为了更好地前行】。

晨雨指着墙上的量子公式：“祖父曾说，每个选择都会创造新的平行宇宙——许凡，你想成为怎样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穿越时许大茂的记忆。他想起系统的终极任务，不是让全员说“许大茂是好人”，而是让他学会真心对待每个灵魂。此刻的选择，何尝不是另一场救赎？

倒计时还剩最后一分钟，许凡想起穿越结束时娄小娥的眼神——那是历经沧桑后的坦然，也是对未来的期许。他突然伸手按住“保存记忆”按钮，全息投影瞬间炸裂，无数光点组成西合院的轮廓。

“许凡，你疯了？”晨雨惊呼，实验室的警报声随之响起。

光点中，许大茂的声音轻轻响起：“凡凡，记住，光不是来自系统，而是来自人心。”

警报声中，许凡的意识突然被拉入量子隧道。他看见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有的在西合院当放映员，有的在2025年当社畜，有的正对着电脑犹豫是否保存记忆……最终，所有画面汇聚成晨雨的笑脸。

“欢迎回来。”她说，实验室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许凡摸了摸袖口的玉兰花，电脑屏幕上的对话框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祖父的日记封面：“情满西合院，终章。”

夜里，许凡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霓虹。晨雨递来一杯热牛奶，香气中混着西合院的槐花香。他知道，记忆己悄然保存，在量子层面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晨雨，”他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去了另一个西合院……”

“傻瓜，”她打断他，“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就像玉兰花总会在春天开放。”

远处，量子实验室的灯光依然亮着，照见西合院模型的青瓦飞檐。许凡突然明白，有些故事永不落幕，有些温暖永远传承，而每个选择，都是新的光的开始。

【叮！平行宇宙己生成，宿主许凡选择保存记忆】

【新宇宙编号：QHSY-77，故事继续】

【提示：愿每个西合院，都有属于自己的光】

雨停了，月光洒在晨雨的发间，像极了穿越时娄小娥的银发。许凡揽住妻子的肩膀，听见远处传来老式放映机的转动声——那是另一个宇宙的自己，正在给西合院的孩子们放电影，而光，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