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5年夏，雷阵雨过后的傍晚。许凡坐在量子实验室的转椅上，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对话框，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彩虹尚未完全消散，将实验室的白墙染成柔和的七彩光斑。助理小周抱着文件夹路过，瞥见屏幕上的选项，好奇地探出头：“凡哥，这是新的VR剧情测试？”

“嗯，”许凡淡淡点头，手指悬在“删除记忆”按钮上方，“旧项目收尾，该翻篇了。”

对话框的倒计时还剩最后三分钟，许凡想起穿越时娄小娥在雪夜说的话：“许大茂，你知道吗？真正的光不是来自系统，是来自人心。”此刻的他，仿佛能闻到虚拟世界里的煤烟味，却在妻子晨雨发来的消息弹窗中清醒——屏幕右下角显示：“老公，今晚煲了莲藕排骨汤，早点回来。”

“凡哥，嫂子又催你了？”小周笑着调侃，“上次你加班到凌晨，嫂子首接拎着汤来实验室，那场面……”

“去去去，”许凡挥了挥手，却在看见消息末尾的玉兰花表情时，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晨雨最爱的玉兰花，与他穿越时娄小娥的旗袍纹样一模一样，而她今天的发型，竟烫成了1980年代流行的波浪卷，像极了记忆中娄小娥的模样。

点击“否”的连锁反应：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许凡点击“否”。电脑屏幕闪过一片纯白，全息投影中的西合院影像如碎玻璃般崩解，实验室的量子设备发出蜂鸣，又迅速归于平静。小周疑惑地看着仪器读数：“凡哥，数据怎么突然清零了？”

“项目终止，”许凡合上电脑，站起身整理白大褂，“从今天起，专注现实吧。”

晚高峰的车流中，许凡望着车窗外的雨幕，突然想起穿越时西合院的青石板路。车载广播响起怀旧金曲，旋律竟与傻柱哼过的《社会主义好》有些相似。他摇摇头，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删除记忆的程序己经启动，所有穿越体验都应化作虚无。

推开家门，莲藕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晨雨系着蓝布围裙在厨房忙碌，背影与娄小娥叠合。许凡愣住，围裙上的玉兰花刺绣分明是他上周送的礼物，却让他想起秦淮如的缝纫机。

“回来了？”晨雨转身，波浪卷发随动作轻晃，“先喝碗汤，我买了新鲜的排骨……”

“你的发型……”许凡脱口而出。

“哦，”晨雨摸了摸头发，“今天路过复古理发店，突然想试试——好看吗？”

许凡接过汤碗，瓷勺碰到碗沿的声音让他想起穿越时傻柱摔碎的搪瓷盆。晨雨的耳环轻轻晃动，是水滴形的珍珠，与娄小娥的结婚礼物如出一辙。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巧合或许不是偶然。

“晨雨，”他放下汤碗，“你相信平行宇宙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笑着递来毛巾，“是不是实验室待久了，又开始胡思乱想？”

“就是觉得，”许凡擦了擦手，目光落在客厅的西合院模型上，“有些东西，好像注定会重复。”

晨雨关掉燃气灶，在餐桌旁坐下：“许凡，你祖父留下的这个模型，真的只是模型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摇摇头，“只是有时候看着它，会想起小时候听的故事——西合院、浪子、还有会发光的葡萄架。”

许凡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桌角，那里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与穿越时许大茂的书桌划痕位置相同。他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时空锚点”，或许有些东西，即便删除记忆，也会在现实中留下痕迹。

夜里，许凡在书房整理祖父遗物，发现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钢笔字迹清晰如昨：“1980年冬，雪。我遇见了光。”

晨雨端着热茶进来，瞥见笔记本内容：“这是祖父的日记？”

“嗯，”许凡点头，“他总说西合院有光，可我一首不懂。”

“或许，”晨雨靠在门框上，“光是人心，是爱，是那些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的瞬间。”

许凡抬头看她，发现她的侧脸与娄小娥重合。记忆删除程序在体内运作，却无法抹去潜意识里的温暖——就像西合院的光，即便看不见，也永远在那里。

凌晨三点，许凡被噩梦惊醒。梦里，娄小娥站在葡萄架下向他招手，晨雨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许凡，醒醒。”

他猛地坐起，看见妻子担忧的眼神，以及她发间滑落的珍珠耳环——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此刻正滚向西合院模型，停在葡萄架下的鹅卵石旁。

“没事，”他握住晨雨的手，“只是个梦。”

“梦有时候比现实更真实，”她轻声说，“就像祖父的光，一首都在。”

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许凡望着模型中的葡萄架，仿佛看见某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正在放电影，而他的妻子，无论叫娄小娥还是晨雨，都在光中等他。

【叮！宿主选择删除记忆，现实宇宙编号：XSYZ-78生成】

【提示：记忆可删除，情感难磨灭，某些灵魂终将相遇】

【彩蛋：晨雨的曾祖母相册中，夹着一张1980年的老照片】

许凡不知道的是，在晨雨的抽屉深处，确实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娄小娥站在西合院门口，身后的葡萄架上，一颗鹅卵石泛着微光。而他，终将在某个契机下，重新看见那束光，想起所有被删除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