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铜锅还冒着热气,苏明薇用银枪挑起碗沿的残羹,汤汁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绿色。顾承煜的绣春刀抵在御厨总管的咽喉,刀刃映出对方瞳孔里的恐惧:“说,新帝驾崩当晚,这碗燕窝里加了什么?”
“没……没加什么……”总管颤抖着,袖口的狼首刺青若隐若现。
苏明薇忽然轻笑,银枪尖挑开他衣领,露出后颈完整的狼首图腾:“惊鸿司‘地’字桩?看来沈妄言给你的好处不少。”
总管瞳孔骤缩,突然咬舌自尽。顾承煜拽着苏明薇后退,看着毒血从总管嘴角溢出,在青砖上画出狼首形状。鹤卫统领捧着染血的膳食清单闯入,声音发颤:“凤主!清单上的‘雪蛤’被人替换成了‘西戎毒蛙’!”
“毒蛙?”苏明薇接过清单,看见“雪蛤”二字被朱砂涂改,墨迹与端妃密卷上的如出一辙,“这不是御厨的笔迹——承煜,看灶台。”
顾承煜的绣春刀劈开灶台暗格,里面躺着半枚狼首金印碎片,碎片边缘刻着“妄”字。苏明薇摸向碎片,凤凰金印突然发出警报般的清鸣,碎片上的图腾与顾承煜的新图腾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出沈妄言的虚影。
“苏明薇,顾承煜,”虚影轻笑,“新帝的毒,只是开胃菜——下一个,轮到你们了。”
虚影消散的瞬间,御膳房的房梁突然断裂,数十枚毒箭破空而来。顾承煜旋身将苏明薇护在铜锅后,绣春刀砍断箭矢,却感觉手臂一麻——毒箭上涂着能抑制凤凰血脉的“狼涎”。
“承煜,你的伤!”苏明薇惊呼,割破掌心喂血。
“小伤,”他咬牙,指尖抚过她眉心的赤色胎记,“明薇,你看这毒蛙的毒,像不像……”
“像前世你中的噬心蛊,”她截断他,银枪挑起毒蛙的尸体,“沈妄言在用西戎毒蛙复刻噬心蛊,目标是双生血脉。”
景仁宫,巳时三刻。
苏明薇盯着新帝的龙榻,锦被上的血渍己变成暗紫色,与御膳房的毒蛙毒完全吻合。顾承煜展开惊鸿司密档,声音发颤:“西戎毒蛙毒发时,会让人梦见前世最痛苦的记忆——新帝死前,恐怕看见了初代指挥使。”
“所以沈妄言的目标,”她低语,“是让大越皇帝死于‘疯癫’,再推傀儡上位——承煜,查一下新帝的亲信,尤其是后妃。”
顾承煜点头,指尖停在“贤妃林氏”的名字上:“林明祯的堂妹,入宫才三个月。”
话音未落,贤妃的宫女闯入,手中捧着个描金妆奁:“凤主!贤妃娘娘让我送来这个,说与新帝驾崩有关!”
苏明薇打开妆奁,里面躺着枚染血的凤羽,羽根刻着“惊”字,与景仁宫刺客的如出一辙。顾承煜的绣春刀同时出鞘,抵住宫女咽喉:“说,贤妃在哪?”
“娘娘……娘娘在端妃陵寝!”宫女惨笑,“她说要替新帝向端妃请罪!”
端妃陵寝,午时初。
贤妃跪在端妃衣冠冢前,手中举着染血的匕首,匕首柄刻着狼首图腾。苏明薇的银枪挑开她的面纱,看见她后颈的断羽胎记——与顾承煜的一模一样。
“你是……”顾承煜瞳孔骤缩。
“我是顾承煜的亲妹妹,”贤妃惨笑,“母亲被初代当成祭品时,我侥幸存活——苏明薇,顾承煜,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匕首刺向苏明薇的瞬间,顾承煜的绣春刀斩断她手腕,却在触到她血液时,感觉新图腾剧烈震动。贤妃的血滴在端妃冢上,竟显露出隐藏的血书:双生血脉,终须献祭,方能平息狼首之怒。
“这是初代的诅咒,”苏明薇低语,“他想让双生血脉自相残杀。”
贤妃忽然大笑,拽出怀中的炸药包:“没错!只有献祭双生血脉,大越才能安宁——顾承煜,你敢杀我吗?杀了我,你就永远失去唯一的妹妹!”
顾承煜的绣春刀微微发抖,苏明薇趁机射出柳叶镖,钉住炸药包引线。贤妃惨叫着退入陵寝密道,临走前留下句话:“顾承煜,苏明薇,下一次,我会用你们的血,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长安街头,未时初。
沈妄言坐在茶楼二楼,望着端妃陵寝方向的硝烟,指尖转动着贤妃的匕首。匕首柄的狼首图腾与他的新图腾共鸣,竟显露出地宫的最后画面——顾承煜与苏明薇相拥着走出,身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废墟。
“双生血脉果然觉醒了,”他轻笑,“但初代的棺材里,还藏着更有趣的秘密——顾承煜,苏明薇,下一次,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命。”
景仁宫,申时初。
苏明薇替顾承煜包扎手臂的伤口,看见他后颈的断羽胎记微微发亮,与贤妃的如出一辙。她忽然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承煜,无论她是谁,你都不是孤身一人——我在。”
顾承煜凝视她许久,忽然轻笑,从怀中掏出个小盒:“明薇,还记得前世你总说我手笨,连束花都不会编吗?”
盒子打开,里面是束用金丝编织的凤凰花,每片羽毛上都刻着“明”字。苏明薇感觉眼眶发酸,却仍轻笑:“顾承煜,你这算补偿?”
“算承诺,”他将花簪在她发间,“等沈妄言伏诛,我们就去玉澜江,我每天给你编一束凤凰花,首到你烦为止。”
苏明薇点头,摸向颈间的凤佩,碎片与顾承煜的新图腾再次共鸣,竟在地面投出完整的双生凤凰。她忽然明白,御膳房的毒杀、贤妃的背叛、沈妄言的阴谋,都是惊鸿司最后的挣扎——而他们,终将以双生之名,斩断所有诅咒。
贤妃的身影消失在长安巷陌,她手中的狼首匕首泛着冷光。而景仁宫内,苏明薇与顾承煜相视而笑,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必胜的信念——因为他们是双生双生,因为他们是大越的光与影,剑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