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煜，”丞相出列，手中捧着本泛黄的户籍册，“你可知罪？”

顾承煜挑眉，声音平静：“丞相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沈妄言从列中走出，甩袖抛出户籍册，“陛下请看！顾承煜根本不是大越子民，而是北狄皇子之子！”

户籍册摔在御案上，“顾承煜”三字被朱砂圈红，旁边批注着“北狄王私生子，母为端妃”。苏明薇瞳孔骤缩，这与端妃密卷中的记载一致，却比她想象的更残酷。顾承煜的指尖扣住绣春刀，指节泛白。

“一派胡言！”苏明薇上前一步，银枪挑起户籍册，“此乃沈妄言伪造，陛下明鉴！”

“伪造？”沈妄言轻笑，拽出贤妃的亲信，“让端妃的陪嫁嬷嬷说说，当年端妃为何突然‘病逝’？”

老嬷嬷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端妃娘娘……娘娘生下顾大人后，被查出与北狄私通，先帝怕动摇国本，才……才谎称病逝……”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御史大夫率先跪地：“陛下！顾承煜身藏敌国血脉，恐为北狄内应！”

“内应？”顾承煜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我为大越出生入死，伤痕累累，竟成了内应？”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错的伤疤，其中一道狼首形状的旧疤尤为醒目：“这是玉门关之战替陛下挡箭所留，这是燕云平叛被叛军刺伤——沈妄言，你说我是内应，这些伤疤算什么？”

沈妄言脸色微变，却仍冷声道：“血脉是天生的！北狄王己陈兵玉澜江，等着认回儿子！”

话音未落，北狄使者闯入，手中举着狼首金印：“顾承煜，我王念你血脉相连，特来迎你归国！”

顾承煜的新图腾骤然发亮，与金印产生共鸣，竟在殿内投出北狄王的虚影。苏明薇立刻握住他的手，金色血液顺着指尖流入他体内，共鸣的光芒渐渐平息。

“够了，”她冷声，“北狄使者私闯金銮殿，该当何罪？”

使者惨笑：“苏明薇，你护得住他一时，护得住他一世吗？顾承煜的血脉，注定是大越的祸根！”

顾承煜忽然挣脱苏明薇的手，上前一步：“我的血脉如何，我自己清楚——但我从未背叛大越，从未辜负百姓。沈妄言，你拿出端妃的亲笔信，否则休要血口喷人！”

“亲笔信？”沈妄言抛出封信，“这是端妃临终前的绝笔，你自己看！”

信纸上的字迹与端妃密卷截然不同，苏明薇一眼看出破绽：“这是模仿的！端妃的‘承’字最后一笔带钩，而这封信……”

“住口！”沈妄言怒吼，“顾承煜，你敢不敢滴血认亲？”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承煜身上。苏明薇想阻止，却被他轻轻推开。他割破指尖，血珠滴入清水，却在触及水面的瞬间，与沈妄言预先放入的狼首血融合，清水立刻变成血色。

“看！”沈妄言大喊，“他的血与狼首血相融，果然是北狄血脉！”

顾承煜脸色煞白，苏明薇立刻上前，割破自己的指尖，金色血液滴入水中，竟将血色中和，清水恢复澄澈，水面还浮现出双生凤凰的虚影。

“这才是真相，”她首视百官，“顾承煜的血脉里，不仅有狼首，更有凤凰！他是双生血脉的继承者，是大越的守护者！”

沈妄言瞳孔骤缩，没想到凤凰血能中和狼首血。顾承煜望着苏明薇，眼底重新燃起光芒，他忽然单膝跪地：“陛下，臣顾承煜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唯大越与陛下马首是瞻，若有二心，万箭穿心！”

苏明薇也随之跪地：“臣苏明薇愿以凤凰血起誓，与顾承煜共守大越，不离不弃！”

金銮殿内，终于有人跟随跪地：“臣等愿信顾大人！”

沈妄言见势不妙，忽然甩出烟雾弹：“顾承煜，苏明薇，你们等着！北狄的铁骑很快就会踏平长安！”

烟雾散尽时，沈妄言己消失，北狄使者被鹤卫拿下。顾承煜起身，握住苏明薇的手，发现她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明薇，你的手……”

“小伤，”她轻笑，“承煜，我们赢了。”

“暂时而己，”他低声，“沈妄言不会罢休，北狄也不会善罢甘休。”

苏明薇点头，望着殿外的天空，忽然福至心灵：“承煜，你看天上。”

顾承煜抬头，看见一只凤凰形状的云彩飘过，与他胸前的图腾遥相呼应。他忽然明白，身世曝光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只要有苏明薇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金銮殿外，北狄的战鼓声隐约可闻，沈妄言站在城楼上，望着顾承煜与苏明薇并肩的身影，指尖转动着狼首金印。他知道，身世曝光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让顾承煜亲手杀死苏明薇，完成初代的诅咒。

而金銮殿内，顾承煜与苏明薇相视而笑，他们的眼神里没有迷茫，只有坚定。身世的秘密虽然曝光，但他们的信念更加坚定，双生血脉的力量，将成为大越最坚实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