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地宫的石笋上凝着水珠，苏明薇的银枪尖挑起块染血的狼首旗，旗面绣着沈妄言特有的三痣暗纹。顾承煜蹲在暗河边缘，指尖划过水面的油光：“是北狄的‘迷魂油’，沈妄言想引我们追入沼泽。”

“但他为何留下线索？”贤妃抱紧双臂，望着洞顶垂落的噬心蛊茧，“像是故意示弱。”

顾承煜忽然轻笑，绣春刀劈开旁边的钟乳石，露出里面藏着的传讯鹰残骸：“沈妄言截了我们的信鸽，还留下这个——”

鸽爪上绑着枚狼首镖，镖身刻着“长安西市，申时三刻”。苏明薇摸向镖尾的凤羽，羽根处染着熟悉的金色血液：“是老周的血，他被抓了。”

长安西市，申时初。

苏明薇掀开“凤来医馆”的破帘，看见老周被绑在药柜上，嘴中塞着狼首布。顾承煜的绣春刀瞬间割断绳索，却在触到布团时，感觉手臂麻木——布团浸过抑制凤凰血的“狼涎”。

“顾大人……”老周咳血，指向暗格，“沈妄言用贤妃娘娘的匕首……”

贤妃猛地后退，手按向腰间：“不可能！匕首在我……”

话未说完，暗格中射出毒箭，苏明薇旋身挡在顾承煜前，银枪挑落箭矢，却见箭羽上刻着她的名字。顾承煜趁机劈开暗格，里面躺着贤妃的匕首，刀柄缠着沈妄言的密信：顾承煜，苏明薇，用你们的血，换贤妃的命。

“调虎离山，”顾承煜低语，“沈妄言真正的目标是贤妃。”

贤妃脸色骤变，摸着后颈的断羽胎记：“他想取我的血……完成初代的血祭……”

惊鸿司旧部据点，酉时初。

沈妄言把玩着贤妃的匕首，刀刃映出他后颈与顾承煜 identical 的断羽胎记。死士首领呈上密报，上面写着“顾苏二人己入圈套”，忽然轻笑：“很好，启动‘狼心’计划——让他们看看，双生血脉如何自相残杀。”

长安城郊破庙，戌时初。

苏明薇替老周包扎箭伤，听见庙外传来狼群的嚎叫。顾承煜的绣春刀插入地面，画出双生图腾：“贤妃，沈妄言为何执着于你的血？”

“因为母亲是狼首之女，”贤妃颤抖着，“而哥哥你是凤凰血脉……双生血祭需要纯血狼首……”

顾承煜忽然起身，望向破庙的狼首浮雕：“明薇，沈妄言想在月食之夜，用贤妃的血唤醒初代残魂——今晚子时就是月食。”

苏明薇点头，展开惊鸿司星图：“月食最盛时，地宫的双生图腾会产生共鸣——承煜，我们来个反间计。”

“反间计？”贤妃不解。

“沈妄言以为我们会救你，”顾承煜轻笑，指尖划过星图的玉澜江标记，“但我们偏要让他以为，贤妃己被我们灭口。”

地宫入口，子时初。

沈妄言站在月食阴影中，望着顾承煜抱着“贤妃尸体”走来，尸体身上盖着染血的狼首旗。死士们举起火把，照亮地宫石门的双生图腾，沈妄言的新图腾与门环共鸣，石门缓缓开启。

“顾承煜，”他轻笑，“你果然来了——把贤妃的血给我！”

“给你？”顾承煜掀开狼首旗，里面竟是个稻草人，“沈妄言，你中计了！”

沈妄言大惊失色，地宫两侧突然涌出鹤卫，火把照亮墙壁的凤凰纹。苏明薇的银枪从暗处刺来，枪尖停在他咽喉寸许：“沈妄言，你的‘狼心’计划，结束了。”

“结束？”沈妄言忽然惨笑，拽出怀中的炸药包，“顾承煜，苏明薇，你们忘了双生诅咒吗？”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顾承煜护着苏明薇退到石门后，看见沈妄言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中，手中高举着贤妃的匕首，刀刃上凝着新鲜的血珠——那血珠与顾承煜的新图腾共鸣，竟在地面投出初代的虚影。

“双生血脉，终须一杀……” 虚影的声音在地宫回荡。

玉澜江边，丑时初。

苏明薇望着江面漂浮的炸药碎片，忽然握住顾承煜的手：“承煜，沈妄言的血……”

“与我同源，”他低语，摸着后颈的胎记，“初代残魂附在了他身上。”

贤妃忽然惊呼，指着江心：“看！是北狄的‘血祭舟’！”

顾承煜的绣春刀出鞘，看见血祭舟上站着沈妄言，手中举着贤妃的匕首，刀刃指向玉澜江的漩涡：“顾承煜，苏明薇，下来受死！”

苏明薇的银枪挑起块浮木，枪尖在木上刻出双生图腾：“承煜，这次换我做饵——你带鹤卫从下游包抄。”

“不行，”顾承煜拽住她，“双生双生，同进同退。”

贤妃忽然拔剑，指向血祭舟：“哥哥，姐姐，让我去——母亲的血，该由我来终结诅咒。”

顾承煜凝视她许久，忽然轻笑，将枚凤凰哨塞进她掌心：“若遇危险，吹响它——我们会听见。”

贤妃点头，跃入江水，手中的匕首与沈妄言的狼首刀相击，迸出的火花点燃血祭舟的火药。苏明薇与顾承煜趁机跃上船，银枪与绣春刀同时刺向沈妄言，却在触及他身体时，感觉刀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没用的，”沈妄言大笑，初代的虚影在他身后显现，“双生诅咒之下，你们谁也杀不了谁！”

顾承煜忽然福至心灵，将绣春刀递给苏明薇：“明薇，用我们的血，唤醒真正的双生力量！”

苏明薇点头，银枪划破两人掌心，双生血液滴在沈妄言胸前，竟将初代虚影震出，魂飞魄散。沈妄言发出惨叫，身体化作飞灰，贤妃的匕首掉在船头，刀刃上的“承明”二字闪闪发光。

玉澜江面上，寅时初。

顾承煜替苏明薇擦去脸上的血污，看见她眼中的释然。贤妃捡起匕首，望着江面的朝阳：“哥哥，姐姐，母亲的遗愿完成了。”

苏明薇点头，摸向腰间的凤凰金印，金印与顾承煜的新图腾融合，竟在江面投出完整的双生凤凰。她忽然明白，反间之计的成功，不仅是战胜了沈妄言，更是解开了双生血脉的真正秘密——不是相杀，而是相守。

长安方向，卯时初。

沈妄言的残魂飘在云端，望着玉澜江的金光，指尖转动着最后一块狼首金印碎片。碎片与他的残魂共鸣，竟显露出地宫深处的画面：顾承煜与苏明薇相视而笑，他们身上的双生图腾正在融合，发出耀眼的光芒。

“双生相守……”残魂低语，碎片化作齑粉，“但初代的诅咒，真的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