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检查室里出来了。

小花还是摇头晃脑的，看见欧阳柠赶忙蹦到她身旁蹭她的拖鞋，顺便还对着唐绮凰龇牙咧嘴了一下！

平时唐绮凰就凶回去了。

但现在...她没有朝着这只猫凶的心情。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正在摘下消毒手套扔进垃圾桶里的秦雁。

并且，都更加紧张了。

因为...秦雁是带着认真神色走进的检查室。

而现在...却是紧皱着眉头走出的检查室。

“秦老师，结果...怎么样？”羽杨出声打破僵局。

秦雁环视了一圈众人，最终视线低头落到小花身上。

她幽幽叹气一声，还是选择如实说明。

“白羽杨，你猜的没错，我不觉得那些名医会比我水平差。我检查了多次，都查出了这只猫的肺部区域已经初步产生了病变，这种病变短时间里看不出什么异常，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猛地发展，像这种小生灵，只要是发展，几天之内就能要了它的命。”

讲完，秦雁更困惑的是另一件事：“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提前知道这些的？你不是说，别的兽医都没检查出来？”

“我...只是猜测。”

羽杨已经没有闲心去解释这没法解释的问题了。

秦老师汇报的结果，其实和大家的猜测并没有太大出入。

这种情况，完全在大家预料之中，毕竟是一年后就会发生的事情...

比起那些，羽杨代替大家，迫切询问最关键的问题。

“请问...如果要治疗的话，是怎样治疗比较有效？吃药...可以吗？”

“没点医学常识，这种情况...吃药怎么会有用。”

“......”

秦雁有作为一个前职业兽医的职业素养。

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学生有求于自己，那便不需要保留说法，全部如实诉说即可。

“现在的情况，发现的早，属于万幸。如果是过几个月，那我只能说绝对没救了，但是现在的话，还可以通过手术割除肿块进行控制，至少能让这猫多活个几年，甚至十年，对一只猫来说已经是很理想化了。只是...”

“只是？”

“只是，它的肿块在肺区，距离心脏的距离很近，而且只有很小一块，加上看各项指标，这猫的体质应该属于比较差的，动手术的话...实话实说，风险很大，凶多吉少。”





28.能赌赢吗？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但这个问题的决定权，并不掌握在任何人手里，掌握这件事选择权的人只有一人。

那就是小花的主人，欧阳柠。

“秦老师，请稍等，我们现在...需要明确一下意见。”

“明确吧，不着急，一时半会，七天半月这猫的病情也不会有多大发展。只是...我只能说，如果确定要做手术，那最好尽快，一天一个变数，尤其是医学上的事，趁早不趁晚，这是原则。”

“我明白...”

羽杨心里咯噔一下，在众人忧虑的视线中，走到坐在凳子上抱着猫，一眼不发的欧阳柠面前。

感受到身前这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欧阳柠才慢慢抬头。

碧蓝与绯红的异色双眸中，依旧是那样的古井不波，难以揣测。

可羽杨明明从其中就看到了无尽的纠结...这比柠儿做过的任何一次科学实验都要复杂又难以得出答案。

即便如此，羽杨也必须要问她的意见。

没有保持居高临下的状态，羽杨蹲下身子，和欧阳柠的眼睛保持平齐。

“柠儿，刚才秦老师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嗯。”

“检查结果就是这样的，秦老师是作为兽医，我又了解过，是值得信任的。”

“嗯，我明白。”

很好，这个气势，羽杨觉得她可以做出决定！

“那么...现在把小花交给秦老师做手术？”

“......”

欧阳柠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手里反馈而来的毛绒绒触感，还是让她沉默了。

眼里的光彩急速褪去，向来雷厉风行的欧阳柠，沉默了...

而这份沉默...完全在羽杨预料之中。

已经懂得感情为何物的柠儿，怎么可能这么痛快地做出决定。

羽杨言尽于此，如果柠儿不愿意的话，羽杨不会为难强迫她去做抉择。

他深深的明白选择这个东西...是多么痛苦又无奈。

可还没等羽杨起身撤回，唐绮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柠儿，抬起头来。”

“干什么...”

“面对现实。”

“......”

唐绮凰几乎没有给欧阳柠任何去无意义沉思的时间。

要说雷厉风行，唐大小姐才是最直白的。

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你托着，又能托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我记忆里的发小，我家的柠儿，才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唐绮凰索性将一切摊开，铺陈叙述。

“柠儿，现在你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这手术，咱做，或是不做。做，你承担风险，做好小花现在就会离开你的准备。不做，那就确信小花会在一年后死去。但是你得明白...现在做手术，并不是思路一条，如果成功了，你的猫会再陪你十年的时光，十年后，这猫也该寿终正寝，也就相当于...是完全治好了。”

我知道啊...

这些利弊条理，唐绮凰分析的透彻，欧阳柠又怎么会不懂呢。

这件事...太难了。

欧阳柠的眼神由平静变得茫然起来，甚至伸手抓住了羽杨的衣袖。

“羽杨哥哥...？我该怎么办？手术万一失败，小花它现在还很健康，岂不就...”

“是的，手术失败，它现在就会死。”

羽杨狠着心，也不会去给她错误的信息。

“柠儿...我只能帮你把秦老师带来，这最后的一步...需要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迈过去，因为这个事情的结果...也只有你能承担得起。”

小花的生与死，别人承担不起，唯独柠儿，这是你的事情。

它...是你的家人啊。

事态一度陷入了僵局。

讲道理，秦雁已经打算脱下白大褂回学校了。

这种情况她不是没见过，主人舍不得给宠物动手术，让它自生自灭但不受罪的情况也有不少。

像是欧阳家大小姐重视宠物到这个程度的，基本就不会同意了。

然而...

在她提出想先回学校以前。

羽曦越过思诗，唐绮凰，站到了和羽杨肩并肩的位置。

她站定在那里，带起银发一圈光华，耀眼于欧阳柠的双瞳。

羽曦一方常态，居然直接伸出双手用力抓住了欧阳柠的双肩。

小小的手掌带起的不小的握力，让欧阳柠吃痛眯起眼睛，身形都为之一晃。

“小曦！”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