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系统激活倒计时

立交桥下的露水在钢筋上凝结成霜,陈默数着呼吸运转真气,丹田处的热流突然撞在某个屏障上,像溪水撞上巨石。他睁开眼,看见掌心的红印在晨霜中格外刺眼,而丹田深处,竟浮现出半透明的倒计时——03:47:00,数字每跳动一次,就与父亲旧手表的秒针同步。

“叮——”

手机在纸箱上震动,苏晴的消息带着早餐店的定位:“给你买了小笼包,趁热吃。”陈默摸了摸帆布包里的炼气诀,残页上“百日筑基”的图示被红笔圈了又圈,父亲的旧手表停摆的位置,正好对应着倒计时的起始时间。

“系统激活倒计时:12小时。”

机械音第一次在白天响起,像生锈的齿轮突然转动。陈默的神识本能地扫过桥洞,发现流浪汉们的藏身之处多了三具空酒瓶,标签上印着“血手会特供”的暗纹——那是昨夜光头团伙留下的。

他摸出藏在砖缝里的破庙照片,父亲工装口袋上的补丁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与他胸口的玉牌产生共振。照片背面的铅笔字突然浮现出金色:“1998.10.3,木珠认主,倒计时启动”,字迹与他练气时自动生成的修真笔记如出一辙。

“陈默!”

苏晴的声音混着地铁报站声传来,她穿着米色大衣,脖子上戴着新的银花项链——正是破庙石盒里的那半朵。陈默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淡金纹路在移动,像条活过来的小蛇,与他掌心的红印遥相呼应。

“给。”她递过热乎乎的塑料袋,小笼包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的薄荷味,“我查了下,破庙的地宫入口可能和节气有关,今天是霜降,古籍说‘气肃而凝,露结为霜’——”

“苏晴,”陈默打断她,举起旧手表,“你看这个时间。”表盘上的指针不知何时开始转动,分针正指向03:47,与倒计时的数字分秒不差,“我爸去世的时间,和系统激活的时间,一模一样。”

苏晴的镜片闪过微光,她突然掏出手机,翻出母亲的聊天记录:“我妈刚说,二十年前的霜降,她和你父亲在破庙遭遇袭击,那天晚上的月亮,也是残月如刀。”

陈默的瞳孔收缩,系统界面弹出【记忆碎片:霜降夜袭】的提示。他看见自己的神识穿透照片,“看”见年轻的父亲握着木珠,母亲的银花在月光下碎成两半,而破庙的银杏树下,正埋着半块刻着“木”字的玉牌。

“倒计时开始了。”他握紧苏晴的手,发现她的指尖比常人凉三度,正是太阴体质的特征,“我们得在子时前赶到破庙,否则——”

话没说完,桥洞的钢筋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默的神识扫过上方,看见三辆黑色轿车停在立交桥上,车顶的天线正对准桥洞。系统界面疯狂闪烁【危险预警:血手会西级蛊师逼近】,他的丹田处,倒计时突然变成红色:02:59:59。

“跟我来!”他拽着苏晴钻进桥洞的排水管道,腐臭味扑面而来,却听见她突然吸气:“陈默,你的背——”

他这才意识到,练气时的热流正透过衣物,在背部形成淡金纹路,那是《无名炼气诀》里“五气朝元”的图示。苏晴的银花项链突然发光,照亮了管道内壁的苔藓,那些绿意盎然的植物,竟沿着他的纹路生长,形成微型的灵气循环。

“系统激活进度:67%。”

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陈默感觉鼻腔一热,鲜血滴在管道的砖缝里,竟让苔藓瞬间开花。他突然明白,父亲当年在机械厂的“意外”,母亲的神秘失踪,都是为了保护他体内的倒计时——那是启动系统的关键。

“出口在那边!”苏晴指着前方的微光,陈默却在此时听见轿车 doors 开启的声音,以及光头的咒骂:“那小子肯定躲在桥洞!给老子搜!”

他摸出炼气诀残页,发现“神行步”的图示不知何时补全,脚尖点地的瞬间,竟真的踏空而起。苏晴的惊呼声被风卷走,两人在排水管道里狂奔,陈默第一次尝到了“低空滑翔”的滋味,下方的积水被真气震成细雾,在晨光中形成虹光。

“到了!”苏晴指着管道尽头的窨井盖,陈默却在此时看见倒计时变成01:00:00,玉牌的界面突然弹出【主线任务:在倒计时结束前抵达破庙】,而他的神识,己经“看”见破庙的银杏树下,有团与他相同的红印光芒在闪烁。

“抓住我!”他将苏晴护在怀里,撞开窨井盖的瞬间,阳光铺天盖地洒来。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他的发梢,陈默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拉长成剑形,而远处的破庙,正有片叶子突破秋风的轨迹,笔首飞向他掌心——叶尖沾着的,是父亲十年前埋下的灵气标记。

“陈默,你的眼睛!”苏晴突然惊呼,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三公里外破庙的飞檐上,铜铃正在无风自动,每一声清响都对应着倒计时的秒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是条匿名短信:“倒计时激活,木珠归位,破庙地宫将在子时开启——天机阁老周。”陈默盯着发件人号码,正是父亲旧手机里未发送短信的那个,而短信末尾的句号,和父亲习惯的标点一模一样。

“苏晴,”他望着漫天飞舞的银杏叶,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在他神识中显形,“你知道吗?二十年前的霜降,我父母在破庙种下了两颗种子——一颗是木珠,另一颗,是让我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带着你,开启修真界的大门。”

苏晴的银花项链突然与他的玉牌相吸,两人之间的空气扭曲成太极图案。陈默感觉丹田处的倒计时正在与破庙的地气共振,而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纹路,与苏晴后颈的太阴纹合二为一,形成完整的阴阳鱼。

这一天,城市的监控录像里,立交桥下的少年和少女在晨光中奔跑,他们的脚下有淡淡金光流转,路过的流浪猫突然首立作揖,梧桐树上的麻雀集体转向,朝着破庙的方向振翅。而陈默知道,倒计时的每一声跳动,都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在日落前,抵达那个藏着父母秘密的地方,那个即将改变他和苏晴命运的起点。

当他们在地铁站口分开时,苏晴突然塞给他个东西——是她母亲的银花发簪,簪头刻着与破庙石盒相同的星图。“带着它,”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红印,“就像我在你身边。”

陈默握着发簪,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太阴之力,突然发现倒计时变成了00:30:00,而他的境界,不知何时提升到了【引气期五层(89%)】。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将决定他能否在子时前激活系统,能否在破庙地宫找到父亲留下的最后线索。

深秋的阳光穿过地铁的玻璃,照在他掌心的红印上,陈默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默,记住,气沉丹田时要朝东南方——”此刻他才明白,那个方向,正是破庙的位置,正是二十年前父母为他铺就的、通往修真界的路。

倒计时还在继续,而陈默,己经踏上了那条注定不凡的路,带着苏晴的信任,带着父亲的遗志,带着体内即将激活的系统,走向破庙,走向那个藏在都市阴影里的、属于他的修真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