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刚过，西合院的槐树开始飘黄，聋老太太裹着蓝布衫坐在槐树下，手里的拨浪鼓换成了个暖手炉。许大茂揣着个铁皮盒路过，盒盖上印着褪色的牡丹花纹，里头装着新炒的芝麻瓜子——特意让傻柱撒了点桂花糖，甜香混着槐叶的清苦，在凉风中飘得老远。

“老太太，您这气色，比西山顶的红叶还鲜亮！”他蹲在竹椅前，故意把铁皮盒晃得哗啦响，“尝尝我新捣鼓的瓜子，甜滋滋的，跟您年轻时的嗓子似的。”

聋老太太掀起眼皮，暖手炉上的铜链子叮当作响：“少油嘴滑舌！上回送的收音机，评剧频道老是串台——”

“串台？”许大茂一拍大腿，“准是三大爷调过频道！老太太，您等着，我这就去把他的算盘珠子卸了——”

“得了吧你！”老太太突然笑出声，缺了门牙的嘴里漏风，“你跟三大爷穿一条裤子的事儿，当我不清楚？”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触发「老来甜」任务：用音乐唤醒聋老太太的青春记忆，需选择1940-1960年代经典曲目】

【任务奖励：生育碎片×1，人气值×500】

【隐藏条件：需当众表演，获得至少3位居民围观】

许大茂摸了摸鼻尖，想起系统仓库里躺着的《甜蜜蜜》乐谱——虽然是1979年的歌，但旋律朗朗上口，稍作改编就能变成老太太熟悉的评剧调。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嗓门：“老太太，我给您唱段新学的曲子，比《花为媒》还甜！”

“就你？”三大爷端着搪瓷缸子从东屋出来，茶梗粘在胡子上，“上次唱《智取威虎山》，把杨子荣唱成了老太太！”

“三大爷，您就等着瞧吧！”许大茂冲傻柱使眼色，后者正靠在门框上啃窝头，立刻会意地敲起搪瓷盆当伴奏。

槐树下，阳光碎成金箔。

许大茂扯了扯衣襟，用评剧的拖腔唱起改编的《甜蜜蜜》：

“甜蜜蜜哎~您老笑微微~

槐树下头纳鞋底儿~

当年戏台上走三步哎~

满场的少爷晃花了眼儿~”

聋老太太的暖手炉“当啷”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如繁星。她抓住许大茂的手腕，指尖的老茧刮得他生疼：“你……你咋知道我年轻时唱《花为媒》走三步的身段？”

“二大爷说的！”许大茂顺势蹲得更低，“他说您当年一亮相，连后台的琴师都忘了拉弦——”

“放屁！”老太太笑骂，假牙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琴师看我穿的绣花鞋！”

系统界面弹出：

【任务进度：60%】

【围观人数：傻柱、三大爷、娄小娥（1/3）】

许大茂看见娄小娥正从厨房探出头，红绸衫外头套着他的蓝工装，于是唱得更起劲儿：

“甜蜜蜜哎~您老心最善~

西合院里转三转哎~

哪家的娃娃哭鼻子哎~

您老给块桂花糖哎~”

“可不是嘛！”傻柱突然插话，窝头渣子掉在地上，“我小时候挨揍，老太太没少给我藏窝头——许大茂，你唱的是老太太，还是你媳妇儿？”

“去你的！”娄小娥抄起笤帚追过来，却在看见老太太笑出假牙时，忍不住也笑了，“老太太，您这假牙要是笑掉了，许大茂可得赔您一副金的！”

“赔！”许大茂趁热打铁，从铁皮盒里摸出块真正的桂花糖，剥了糖纸塞进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您尝尝这糖——跟您当年在戏园子门口卖的一个味儿！”

聋老太太把糖含在嘴里，突然哼起一段评剧调子，虽然含糊，却有板有眼。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噼啪响：“茂啊，你这嘴比蜜还甜——老太太，您可别被他骗了！”

“骗就骗吧！”老太太擦了擦眼角，不知是笑出的泪还是感动，“多少年没人跟我提戏园子的事儿了……”

系统提示音：

【叮！情感共振达成，围观人数达标（3/3）】

【任务进度：100%】

许大茂松了口气，看见秦淮如牵着棒梗从院外回来，孩子手里攥着纺织厂的工牌。他冲棒梗眨眼，小家伙立刻跑过来：“许叔，我妈今天踩缝纫机没扎手！”

“好样的！”许大茂揉了揉他的头，看见秦淮如别过脸去，却忍不住嘴角上扬。聋老太太突然抓住他的手，往他兜里塞了个东西——是枚铜顶针，刻着模糊的“福”字。

“老太太，这可使不得！”他想还回去，却被老太太拍开手。

“留着给小娥用！”她喘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啊，别总想着折腾，日子嘛……”她指了指槐树，“像这老槐树似的，根扎稳了，枝桠才能开花。”

申时，西屋。

娄小娥对着镜子试戴顶针，铜环在无名指上泛着温润的光：“老太太说这是她陪嫁的？”

“嗯。”许大茂坐在炕沿上，看着她鬓角的碎发，突然想起系统里的生育碎片——17片了，还差91片。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娄小娥眼里的光，比任何系统奖励都珍贵。

“许大茂，你说老太太年轻时……”娄小娥转身，蓝布衫的领口露出顶针的光泽，“是不是真的像你唱的那样风光？”

“比那还风光！”许大茂咧嘴笑，“等咱把录像厅开起来，给老太太放她当年的戏，让全西合院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角儿！”

系统界面悄然闪烁：

【叮！完成「老来甜」任务，奖励生育碎片×1，人气值×500】

【当前碎片进度：18/108】

【人气值：13150/1000】

窗外，傻柱的歌声混着缝纫机的咔嗒声传来，不知谁在井台边放起了收音机，正是许大茂改编的《甜蜜蜜》调子。娄小娥突然凑近他耳边，轻声说：“许大茂，你今天唱的歌……”

“咋了？”他装傻。

“比你平时的骚话，真诚多了。”

许大茂笑了，伸手替她拂开落在顶针上的发丝。阳光穿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槐叶的影子，像极了老太太拨浪鼓上的牡丹花纹。他突然觉得，这西合院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他的努力下，慢慢染上了温情的颜色。

黄昏，聋老太太的北屋。

许大茂蹲在地上修收音机，老太太坐在炕上，拨浪鼓在手里晃出细碎的响声。

“茂啊，”她突然说，“你跟小娥，抓紧要个孩子吧。”

他的手猛地一抖，螺丝刀差点戳到电线：“老太太，您……”

“别以为我老糊涂！”老太太哼了一声，“你们俩的事儿，我心里清楚——当年你爹走得早，你娘不容易……”

许大茂愣住，突然想起穿越前的记忆——那个没有亲人的出租屋，那个总在加班的深夜。他眨了眨眼，轻声说：“老太太，我们会的。”

“这就对了！”老太太笑了，假牙在暮色中闪着光，“等孩子出生，我教他唱评剧，你教他放电影——咱们这院子，总得有点新热闹。”

许大茂看着她在暮色中的剪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时空停留多久，但至少现在，他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娄小娥的体贴，傻柱的信任，甚至聋老太太的偏爱。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却被他忽略。

夜风穿堂而过，槐叶沙沙作响，像极了老太太年轻时唱的评剧过门。许大茂忽然明白，所谓系统任务，所谓碎片收集，都不如眼前的烟火人间来得珍贵。他笑了笑，继续摆弄收音机，听着老太太哼起走了调的《甜蜜蜜》，心里满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