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洞房的喜烛突然爆芯，火星溅在苏明薇的凤冠上，映得她眼底的冷光格外锋利。林明祯的喜服绣着金线凤凰，却在她短刀抵住咽喉的瞬间，露出内衬的狼首暗纹——与金銮殿上陈忠的刺青如出一辙。

“密道在哪？”苏明薇的刀尖划破他喉间皮肤，喜烛的红光将血珠染成黑色。

“苏明薇，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翻盘？”林明祯惨笑，“皇帝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惊鸿司的密道，早就被封死了！”

顾承煜的绣春刀同时抵住他后腰，刀刃透过喜服传来的凉意让林明祯浑身发抖：“林首辅最好想清楚，你的项上人头，和密道哪个更值钱。”

“密道在……”林明祯眼神闪烁，忽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顾承煜，你听——那是西戎王的狼卫，他们来取你的命了！”

苏明薇转头望向窗外，看见数百盏狼首孔明灯压近，火光映得顾承煜的侧脸如修罗。他忽然轻笑，指尖在林明祯后心点了两下——那是惊鸿司的制穴手法，让他瞬间哑然。

“明薇，”他拽着她冲向喜床，抬脚踹开床下暗格，“密道入口在这——林明祯，你果然留了后手。”

暗格内的石阶泛着潮气，苏明薇摸出火折子照亮，看见墙壁上每隔三步就刻着狼首图腾，与冷宫秘道的标记一致。顾承煜的绣春刀忽然发出清鸣，与她胸前玉佩产生共鸣，照亮深处的石门——门上刻着“狼首归巢”西个大字，缝隙间渗出硫磺味。

“是火药，”顾承煜皱眉，“林氏想炸掉密道，毁尸灭迹。”

苏明薇攥紧短刀，却在此时，听见头顶传来楼板断裂声。林明祯的私兵破顶而入，为首者戴着沈妄言同款面具，手中举着点燃的火把——只要扔进暗格，整座林府都会被炸上天。

“顾承煜，”面具人开口，“放下武器，否则我让你们和林首辅同归于尽！”

顾承煜忽然将苏明薇推进密道，转身时披风扫过她鼻尖：“走！去金銮殿找皇帝，我来断后！”

“承煜！”她惊呼，却被他反手扣在石门后。

密道内的机括声响起，石门轰然闭合。苏明薇攥紧短刀，听见顾承煜的绣春刀与私兵交锋的声音越来越远，忽然想起他在冷宫说的“双生双灭”——原来他早就打算用自己做饵，换她去揭露皇帝的阴谋。

金銮殿，子时三刻。

皇帝的龙袍在烛火中泛着冷光，苏明薇撞开殿门时，看见他正在翻阅端妃的密档，指尖停在“狼首”二字上。她短刀出鞘，刀刃上还沾着林明祯的血：“陛下果然是狼首。”

“苏姑娘果然聪明，”皇帝轻笑，掷出密档，“但你以为拿到密档，就能定朕的罪？”

苏明薇扫过密档，发现关键页己被撕毁，露出底下的狼首金印。皇帝抬手揭开龙袍，露出胸前的狼首刺青——与顾承煜的凤凰胎记位置相同，只是颜色泛青。

“顾承煜是狼首之子，”皇帝逼近，“而朕，才是真正的狼首——惊鸿司初代指挥使的血脉，早就和西戎融为一体。”

“所以你杀端妃，灭惊鸿司，”苏明薇攥紧玉佩，“就为了让大越成为西戎的傀儡？”

“傀儡？”皇帝大笑，“朕要的是整个天下——顾承煜的血，就是打开西戎宝库的钥匙！”

殿外传来闷响，顾承煜的绣春刀穿透殿门，刀刃上的血珠滴在皇帝脚下。他的月白锦袍染成暗红，却仍笑着看向苏明薇：“明薇，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这里。”

“顾承煜，”皇帝怒吼，“你以为自己逃得掉？狼卫己经包围了皇宫！”

“是吗？”顾承煜挑眉，甩袖射出柳叶镖，精准熄灭所有烛火。苏明薇摸向腰间玉佩，红光骤然亮起，竟照亮殿内隐藏的鹤卫——他们身着玄甲，手持弩箭，正从房梁间瞄准皇帝。

“陛下，”苏明薇逼近，“惊鸿司的暗桩，早就渗透了皇宫。”

皇帝脸色骤变，却在此时，一名鹤卫突然叛变，弩箭射向苏明薇。顾承煜扑过来替她挡箭，鲜血溅在她脸上，却听见那名鹤卫喊出熟悉的声音：“小姐，小心！”

阿福！

苏明薇转头，看见阿福摘下面具，露出左眼角的狼首刺青——原来他才是皇帝安插在鹤卫中的内鬼。阿福甩袖抛出毒粉，皇帝趁机冲向密道，却被顾承煜的绣春刀抵住咽喉。

“放了陛下！”阿福怒吼，“否则我让整个金銮殿陪葬！”

苏明薇攥紧短刀，却在此时，顾承煜忽然低笑：“阿福，你以为皇帝会在乎你的死活？”

“他答应过我……”阿福的声音发颤，却在看见皇帝冷漠的眼神时，骤然顿住。

“愚蠢，”皇帝冷笑，“你不过是枚棋子——就像顾承煜的母亲，当年也是自愿为朕而死。”

这话如冰锥刺进心脏。顾承煜的绣春刀微微发抖，苏明薇趁机扣住阿福手腕，短刀划破他咽喉：“棋子的下场，就是被弃。”

阿福倒地前，将毒药瓶砸向皇帝。顾承煜旋身挥刀，却见皇帝趁机吞服毒药，七窍流血而亡。苏明薇冲到皇帝身边，只听见他临终前的低语：“狼首己死，惊鸿司……必亡……”

金銮殿外传来晨钟，顾承煜的血滴在皇帝的狼首刺青上，竟将其灼成灰烬。苏明薇扶着他坐下，看见他胸前的凤凰胎记正在愈合，与她玉佩的红光形成完整的凤凰图腾。

“承煜，”她轻声，“你母亲的密档……”

“不必说了，”他轻笑，指尖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她用生命保护的秘密，就让它随皇帝一起埋入黄土——现在，大越需要新的开始。”

苏明薇点头，听见殿外传来鹤卫统领的禀报：“凤主，林明祯己被俘，西戎狼卫溃败！”

“好，”她起身，银枪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带林明祯去午门，我要让全天下看看，通敌者的下场。”

顾承煜撑着绣春刀起身，却在此时，苏明薇忽然看见他瞳孔闪过一丝痛楚——那是噬心蛊的征兆。她攥紧他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去玉澜江，解了你的蛊毒。”

“好，”他轻笑，“但在此之前……”

他忽然倾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要看着你，成为大越的凤主。”

金銮殿的晨光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苏明薇手中的银枪与顾承煜的绣春刀同时折射出光芒。她忽然明白，这场新婚夜劫不过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是在颠覆的王朝上重建秩序——而她和顾承煜，将一起面对所有阴谋与背叛。

林明祯，西戎王，还有所有藏在暗处的棋子——

现在，轮到我们执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