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城郊的温泉蒸腾着白雾,苏明薇的银枪挑开温泉池边的竹帘,看见顾承煜浸在血色泉水中,胸前的新图腾泛着诡异的红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裂开的纹路。贤妃跪在池边,手中捧着碗凤血参汤,声音发颤:“哥哥,再喝一口,凤凰血能压制破镜咒……”
“没用的,”顾承煜推开汤碗,指尖划过水面,“北狄的狼首兵符在共鸣,我的血脉像被火烤……”
苏明薇蹲下身,指尖触到他发烫的额头,忽然皱眉:“这不是普通的灼伤,是沈妄言残魂的‘蚀骨咒’——贤妃,取我的血,用银针刺入他的‘命门穴’。”
“姐姐,这太危险!”贤妃惊呼,“狼涎还没清除,你的血……”
“少废话!”苏明薇夺过银针,割破掌心,金色血液滴在针尖,“承煜,忍着点。”
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顾承煜猛地弓起身体,血色泉水溅起三尺高,竟在池边投出沈妄言的残魂虚影:顾承煜,苏明薇,双生血脉……必毁于一旦!
“滚!”顾承煜怒吼,绣春刀隔空劈向虚影,却震得自己咳出黑血。苏明薇趁机注入更多凤血,看见他胸口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残魂虚影发出惨叫,化作飞灰。
温泉密道,辰时三刻。
老周捧着染血的密报闯入,竹帘上的水汽在他甲胄上凝成冰珠:“顾大人!苏姑娘!北狄王子己过玉澜江,打着‘清君侧’旗号,还……还抓了燕云百姓当人盾!”
“人盾?”苏明薇的银枪刺入池边的狼首石,“北狄王不是死了吗?”
“死的是替身,”老周展开密报,“真王子拿着狼首兵符复刻品,说要替沈妄言完成血祭……”
顾承煜忽然起身,血水从他健硕的胸膛流下,新图腾己恢复金色,却多了道如凤羽的淡痕:“复刻品?明薇,还记得地宫的‘狼首兵符’是假的吗?”
“你是说,北狄也拿着假兵符?”苏明薇挑眉,“沈妄言死前摆了我们一道?”
“不止,”顾承煜的绣春刀劈开密道石门,“沈妄言残魂附在兵符上,想让真假兵符共鸣,彻底撕裂双生血脉——明薇,我们得找到真兵符。”
燕云演武场,巳时初。
北狄王子站在狼首战车上,手中举着复刻兵符,看着顾承煜与苏明薇策马而来,忽然轻笑:“顾承煜,你的血脉还能撑多久?”
“比你久,”顾承煜的绣春刀指向战车,“交出真兵符,饶你不死。”
“真兵符?”王子大笑,兵符与顾承煜的新图腾共鸣,竟在演武场投出初代的虚影,“你看,狼首大人己经觉醒——杀了苏明薇,兵符就是你的!”
苏明薇的银枪突然掷出,钉在兵符边缘:“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做梦!”
枪尖擦过顾承煜的脸颊,划出细小红痕。他忽然福至心灵,用尽全力震断共鸣:“明薇,用凤凰火!”
苏明薇凌空跃起,银枪刺入演武场的凤凰纹,金色火焰腾起,将复刻兵符烧成灰烬。北狄王子发出惨叫,战车上的狼首图腾轰然倒塌,露出底下的惊鸿司密信——沈妄言的笔迹:顾承煜,苏明薇,真兵符在……
信未读完,王子拽出炸药包:“你们永远找不到真兵符——”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顾承煜护着苏明薇滚入战壕,听见苏明薇的惊呼声:“承煜,你的背!”
温泉疗伤处,午时初。
苏明薇替顾承煜包扎后背的伤口,看见爆炸的碎片在他皮肤上烙出狼首形状的疤,与她的赤色胎记遥相呼应。贤妃捧着真兵符的残片,碎片上刻着“双生共守”:“哥哥,姐姐,沈妄言的密信说,真兵符在……”
“在端妃陵寝的水晶棺里,”顾承煜忽然开口,指尖抚过新疤痕,“沈妄言残魂附在兵符上,想等我们自相残杀。”
苏明薇点头,摸向怀中的婚戒,戒指与疤痕共鸣,竟在掌心投出端妃的记忆:承煜,明薇,真兵符是诱饵,勿取……
“诱饵?”贤妃惊呼,“那北狄……”
“北狄想要兵符,沈妄言残魂想借兵符撕裂双生血脉,”顾承煜的绣春刀插入地面,“明薇,我们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苏明薇挑眉。
“嗯,”顾承煜轻笑,指了指她眉心,“我们假装争夺兵符,引北狄和沈妄言残魂入瓮——贤妃,你去散布消息,说顾承煜为了兵符,要杀苏明薇。”
贤妃愣住,忽然明白:“哥哥,你想让北狄以为双生反目,放松警惕?”
“不止,”顾承煜的新图腾发出微光,“我要让沈妄言残魂以为阴谋得逞,主动现身——明薇,这次,我们要彻底毁掉他。”
苏明薇凝视他许久,忽然轻笑,将婚戒戴在他无名指上:“好——但你若敢假戏真做,我就用银枪挑了你的婚服。”
顾承煜大笑,握住她的手,戒指与新疤痕共鸣,竟在地面投出双生凤凰的虚影。贤妃望着他们相握的手,忽然想起母亲的遗言,悄悄退下。
北狄王帐,未时初。
北狄王子的副将捧着密报,声音发颤:“王上,顾承煜与苏明薇在演武场决裂,顾承煜扬言要夺兵符杀妻!”
“决裂?”王子轻笑,转动着真兵符的残片,“沈妄言大人果然神机妙算——传我命令,今夜子时,血祭双生血脉!”
残片与他的图腾共鸣,竟显露出顾承煜与苏明薇“决裂”的画面,他们身上的双生图腾正在互相排斥,发出刺目的红光。王子大笑,并未看见画面角落,苏明薇悄悄对顾承煜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温泉池边,申时初。
苏明薇替顾承煜整理玄甲,看见他胸口的新图腾与婚戒交相辉映:“承煜,若沈妄言残魂附在你身上……”
“我会用绣春刀自尽,”他握住她的手,“明薇,还记得玉门关的约定吗?”
“记得,”她轻笑,指尖抚过他唇角,“你说过,我的血是你的解药——这次,换我做你的盾牌。”
顾承煜低头,在她额上印下轻吻,温泉的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身影。远处传来北狄的战鼓声,却掩不住他们相视而笑的温柔。将计就计的陷阱己经布好,双生血脉的终极对决,即将在子时的端妃陵寝展开。
沈妄言的残魂飘在燕云城头,望着端妃陵寝方向的灯火,指尖转动着真兵符的残片。残片与顾承煜的新图腾共鸣,竟显露出他与苏明薇“反目”的画面,残魂发出得意的笑声: “顾承煜,苏明薇,你们终究逃不过双生诅咒……”
端妃陵寝的青铜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顾承煜与苏明薇并辔而行,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仇恨,只有默契。温泉疗伤的暖意还未散去,一场关乎双生血脉存亡的决战,己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