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讲，肯定有好东西！”

“吃是肯定的...但是，把我手松开。”

“诶...真冷漠。”

羽曦思诗先一步默契离开了。

唐绮凰要稍晚一点，她留在这，还有一句话要对羽杨交代。

唐绮凰耸耸肩，漫步到羽杨面前，抬高手臂拍拍羽杨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羽杨...我家柠儿就拜托你了，她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孩子...我想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别弄哭她...”

“怎么可能会让她哭啊...唯独这话，不用你说。”

“嗯哼，真是让人放心。”

唐绮凰往后撤退一步，转过身去，摆摆手臂提高声调说道。

“我也饿的肚子咕咕叫啦！也不知道那讨厌的猫怎么样，等它好起来，给它加个金枪鱼罐头，这可是我的大恩大德，好好记在心里吧你这该死的猫！”

她一边念叨着这些小花并听不到的话语，一边潇洒顺着思诗羽曦走出去的方向离开。

凰儿...你现在的样子，也很温柔哦？

这就是唐绮凰最温柔的样子，是平时总是和柠儿斗嘴之外，她最温柔的一面。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羽杨以及欧阳柠了。

这次，不是羽杨走到欧阳柠面前去的。

而是欧阳柠...主动从墙沿起身，低着头凑到羽杨跟前。

她的声音里的颤抖动摇，羽杨听的清清楚楚。

“羽杨哥哥...我好害怕，怎么办啊...”

“别怕。”

这里没有别人了。

不...就算有，羽杨也会紧紧拥抱住这个从不知害怕，但一旦害怕起来竟如此楚楚可怜的女孩子。

“柠儿。”羽杨期望自己的怀抱能给她一些温度，“你还记得吗...你当初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记得...羽杨哥哥跟我说，我不是唐家的工具，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

“是的，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能感觉到害怕，我很高兴...”

“可是，这感觉并不好受，还不如...”

“不是这样的哦？”

羽杨打断她说“不如以前那样”的发言。

与她忧心忡忡的双眸对视，羽杨可以很确信地告诉她。

“你以前...并不是不会感受到痛苦，只是你察觉不到，现在你只是拥有了你本就拥有的事物而已，这...绝无错误。”

说这些，对此时的柠儿并没有多少安慰，这只是羽杨在肯定她，给她信心而已。

但是...柠儿现在紧张害怕的样子，也着实不是羽杨想看到的。

我想让你感知到的，是快乐，是幸福，绝对不是这种痛苦的回忆。

羽杨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念头出现之时，话语也已经随之脱口而出。

“柠儿...我现在有个想法，可能能缓解一下你的紧张，要...试试吗？”





30.等待


羽杨不知道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但比起顾虑这顾虑那，他更不想看到柠儿如此忧郁伤感的样子。

欧阳柠对羽杨的回应，没有反问，也没有茫然，就只是...无条件的信任。

“羽杨哥哥你说吧...你说的话，一直都是对的。”

“我可没那么自大，我也会犯错，你刚才说了，是人都会害怕。我也是觉得...是人都会犯错。”

羽杨没想现在给她讲什么大道理。

他省去很多想跟柠儿诉说的，在两世的经历中积攒的言语。

只取其中最为精华的一句，告知于欧阳柠。

“人是需要互相支撑才能面向未来的，其实缓解紧张的最好办法...就是依赖，柠儿，我愿意成为那个被你依赖的人，你又如何呢，你愿意在这种时候...向我寻求帮助吗？”

“...帮助？”

欧阳柠不是很明白。

但是和以前的不明白比起来，好像又懂了那么一些。

唐狐狸她们无助的时候...是怎么缓解的呢？

如果羽杨哥哥就站在面前，该做些什么才能安心下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种感受，只需要遵从内心的本能即可。

欧阳柠先是慢慢伸直弯曲的修长双腿，轻纱睡衣下的小腿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羽杨这才发现，她一米六的身型是如此单薄无力。

但并不需要羽杨去搀扶，欧阳柠也已经倚着墙角站起来了。

也不需要轮椅，她往前，往羽杨的身前，迈出一步。

一米六的她，望着一米八的羽杨是需要仰头的。

但这个女孩灵魂的高度，羽杨很明白，远不止如此。

“羽杨哥哥。”欧阳柠嘴唇还是在轻颤，视线很难移开手术室的方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转移些注意力。”

“你什么都不用做。”

“嗯？”

“全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就是欧阳柠感觉到自己体温的猛升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羽杨说出这句“豪言壮语”的下一刻，他就俯下身来，双手捧住柠儿的脸，将头歪过一定角度，对准她的唇，毅然决然地吻了下去。

顿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欧阳柠睁大的异色瞳里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动，下一刻，这份波动随着舌尖的触感，慢慢趋于平静。

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羽杨哥哥说的对，可能...自己就是很脆弱吧，只能需要依靠羽杨哥哥才能获得安心感，把一切都交给自己所爱之人，或许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并非如此。

羽杨通过这个吻所想传达给她的，也已经尽数传达。

你并非脆弱，只是有时候累了，就需要一个避风港。

再强大的人，也都是如此，凰儿思诗又如何，她们有时也会落泪呀...

这个吻无声无息，却又饱含着，若惊涛骇浪一般的，情感情绪的交流。

欧阳柠沉浸其中，待她慢慢回神，羽杨也缓缓将嘴唇从她唇前移开时，她才猛然清醒。

“！”

“怎么样...”羽杨的呼吸声已然有些紊乱，他用手背帮柠儿拭去嘴角的晶莹，“有觉得放松点吗？”

感觉...？

这大概是已经不需要形容了。

羽杨从她已经有些混沌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柠儿现在的状态。

尝到两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甚至这头一回跨越了精神层面的身体接触，别看她平时嘴上说的没所谓，但当这爱意真倾注于她的身上，对不谙世事的少女来说，冲击力还是过于巨大了。

即便迷离，欧阳柠呼出一口并不平稳的呼吸，手掌扶在羽杨的胸口，言语之间满是不安。

“我有种负罪感...刚才闭上眼睛，就真的看不到手术室了，明明小花还在手术室里努力...”

“作为小花来说，它就希望你愁眉苦脸的吗？”

“......”

“是吧。”